《澳藏·增一阿含經》(二次校稿对勘传译版)以下辩经内容,乃澳门版《大藏经》中《增一阿含经》译经理事会第二次校稿对勘传译之文。由世界佛学研究中心总会(世佛研)副会长、《增一阿含经》译经理事会理事长廖建钧大檀樾,亲自组织编纂辩经。愿诸仁者发心,积极参与《澳藏》辩经之盛事,共沾法益,同沐佛恩。《澳藏》《大藏經》-《增-阿含經·廖建鈞闔家供奉》
初譯稿底本來源:世佛研編委會
校訂人:王晨曦、謝汝芯
校訂日期:二零二五年九月八日
《澳藏·增一阿含經》第一百二十七函卷
“彌勒、梵、釋及四王,皆悉叉手而啟白。”諸天與菩薩到齊後,便共同向迦葉、阿難等僧眾表達心意:“彌勒菩薩、大梵天、帝釋天以及護世四王,都雙手合十,恭敬地開口說話。”
“叉手”是古印度的恭敬禮儀,雙手十指交叉置於胸前,如同我們現在的合十禮,表心無傲慢、謙卑皈命。這種禮儀在聖者之間使用,更顯莊嚴——即使是天王、菩薩,面對佛法與僧眾,也以最恭敬的姿態相待,就像學生在老師面前行禮,心誠則靈。
拜佛通常以雙手合十開始,象徵“合十歸一”,即收斂身心、摒棄雜念,表達對佛菩薩的恭敬,因為合十時雙手拇指貼近胸口,所以代表“心佛不二”的理念。在合十後翻掌,手心向上置於頭頂,這一動作被稱為“蓮花合掌”,其象徵意義包括:一是空性的表法,掌心向上為空,寓意“空性”,即佛教“諸法無我”的核心教義,提醒修行者放下執著;二是接受加持,象徵以清淨心承接佛菩薩的智慧與慈悲,如同雙手承接甘露;三是蓮花綻放,手掌形狀類似蓮花開放,代表心性的覺醒與清淨無染。翻掌動作配合禮拜,通過身體的儀式感引導內心專注,體現“身業清淨”;合十時口誦佛號或咒語,代表“口業清淨”;心無雜念則是“意業清淨”,同時翻掌時掌心朝上,寓意“舍己從人”,放下自我中心,以開放的心態接納佛法,從而破除我執。
“啟白”即開口陳述,他們不是為自己有所求,而是為了佛法的流傳而發聲。這種“同發一言”的場景,如眾樂器合奏一曲,聲調雖異,主旨卻同,都在為法會注入正念與力量。“彌勒、梵、釋及四王,皆悉叉手而啟白。”這一句的意思是:彌勒菩薩、大梵天、帝釋天以及護世四王,都雙手合十,恭敬地開口說話:“一切諸法佛所印,阿難是我法之器。”諸天與菩薩異口同聲地說道:“佛陀所宣說的一切教法,都需要有人傳承,阿難尊者,就是能承載我們佛法的器具啊。”“一切諸法佛所印”中的“佛所印”,指佛法的核心義理——諸行無常、諸法無我、涅槃寂靜,這“三法印”是佛陀親證的真理,也是辨別佛法真偽的標準。
咱們一同探究佛法中的“三法印”,這“諸行無常、諸法無我、涅槃寂靜”並非尋常口號,乃是佛陀親證的宇宙人生真相,更是辨別佛法真偽的試金石,恰似世間錢幣憑印記驗明正身,佛法有此三法印,方為正信佛法。印光大師常言:“佛法大海,信為能入,智為能度。”“諸行無常”四字,拆開便易懂,“諸”為“一切”,“行”指一切有生有滅的現象,無論是看得見的山河大地、花草樹木,還是看不見的念頭、情緒,皆屬“行”。“無常”即“非固定不變”,時刻在變,無有永恆。就如咱們的身體,從出生到衰老,日日皆變,兒時皮膚光滑,老來滿臉皺紋,昨日精神抖擻,今日或許便頭痛發燒,這便是“無常”;天上月亮,初一如眉,十五似盤,天天不同;地上河流,看似年年依舊,實則水中每一滴水都非昨日之水。世間萬物,無一常住不變,如夢,夢中再熱鬧,醒來皆空;如戲,戲臺上悲歡離合,散場後一片寂然,此乃“諸行無常”之理。《金剛經》有雲:“一切有為法,如夢幻泡影,如露亦如電,應作如是觀。” 這“有為法”便是“諸行”,皆有生滅,佛陀以“夢幻泡影、露、電”六喻,將無常之道闡釋得明明白白。夢境看似真實,實則虛妄;水泡一碰即破,影子一晃便無;露水經日曬而幹,閃電刹那而逝,世間萬物,皆如是。
《阿含經》中,佛陀對弟子言:“色無常,受想行識無常。”“色”為物質,“受想行識”乃精神活動,盡皆無常。佛陀還說:“無常故苦,苦故非我,非我故非我所。”因無常,故有痛苦;因痛苦,故無恒常之“我”;因無恒常之“我”,故亦無屬於“我”之物。印光大師在《文鈔》中說:“一切法皆無常,世間無有一法可得而常者。”大師以平實之語告知我們,世間無一物是永恆的。蓮池大師亦言:“春去秋來,花開花落,人事代謝,往來古今,皆無常也。”四季更迭,花開花落,人來人往,從古至今,皆是無常的顯現。有“趙州橋”一公案,趙州和尚問弟子:“石橋是什麼時候造的?”弟子答:“是過去造的。”趙州和尚反問:“過去的石橋,現在還在嗎?”弟子無言以對。 趙州和尚是想告知弟子,石橋看似堅固,實則也在慢慢風化,終有一日會毀壞,此即無常。世間萬物,無論看似多穩固,皆逃不過無常之律。現代社會,無常之例更是比比皆是,昔日的傳呼機、膠捲相機,如今已不見蹤影;曾經繁華的商業街,或許數年便變得冷清;就連咱們所用的手機,也日日更新換代,這都是無常的體現。還有些人,昨日腰纏萬貫,今日可能一貧如洗;有些人本身體健康,卻突然罹患重病,這都在提醒我們,無常隨時可能降臨。萬物皆流,無物常住,無常如影,不離世間,昨日之我,非今日之我,花開自有花落時,人生哪得常少年,無常非壞事,是讓我們懂得珍惜當下。“諸法無我”中,“諸法”較“諸行”範圍更廣,涵蓋一切現象,無論有生有滅,還是看似不生不滅;“我”指“恒常不變、獨立存在、能自主的實體”,“諸法無我”即一切法中,皆無如此之“我”。咱們普通人皆覺有個“我”,如“我高興”“我生氣”“這是我的東西”,但細想之下,這“我”究竟在何處?是身體嗎?身體由頭、手、腳等部分組成,少了一隻手,還是“我”嗎?是思想嗎?思想瞬息萬變,前一秒想這,後一秒想那,哪個才是“我”呢?實則,“我”如同一輛車,由車輪、車身、發動機等零件組成,離了這些零件,便無單獨的“車”存在。我們的身體與精神亦是如此,乃五蘊(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)的組合,無有恆常之“我”。《心經》雲:“諸法空相,不生不滅,不垢不淨,不增不減。”此處“空相”,非指什麼都沒有,而是說無“我”與“我所”,一切法皆是因緣和合,無獨立不變的自性,即“無我”。《金剛經》亦言:“若菩薩有我相、人相、眾生相、壽者相,即非菩薩。”佛陀告知菩薩,若還執著於有“我”、有“人”、有“眾生”、有“壽者”這些相,便非真正的菩薩,因這些相皆是虛幻,無真實之“我”存在。印光大師說:“須知我者,乃五蘊和合之假名,實無自性。”大師點明,“我”只是五蘊和合的假名,實則無自身本性。龍樹菩薩在《中論》中言:“不生亦不滅,不常亦不斷,不一亦不異,不來亦不出。”這從各角度闡釋“諸法無我”,一切法皆是無生無滅、不常不斷、不一不異、不來不出,無獨立之“我”在起作用。有“佛陀破我執”的公案,佛陀的堂弟提婆達多,總想著與佛陀作對,自視甚高,有強烈的“我執”。一次,提婆達多推下巨石想砸死佛陀,結果石頭碎裂,只傷了佛陀的腳。佛陀對他說:“你以為有個‘我’能傷害‘我’嗎?其實都是因緣和合,沒有真實的‘我’和‘你’。”提婆達多因執著於“我”,才做出種種惡事,而真正明白“諸法無我”者,便不會被“我”所束縛,能坦然面對一切。現代科學也能給我們一些啟發,比如我們的身體,每時每刻都有細胞在死亡與新生,組成身體的原子也在不斷與外界交換,由此觀之,根本無固定不變的“我”的身體。再如,我們的性格、習慣,也是在環境、教育等各種因素影響下形成,會隨時間慢慢改變,這也說明,無有恆常的“我”的性格。我本無有,因緣和合,執著於我,是煩惱之源,諸法無我,乃自在之本,破我執,方能見真性,無我並非無一切,是無虛妄之我。“涅槃”乃梵文音譯,意為“滅度”“圓寂”,非簡單的死亡,而是滅掉煩惱、無明,超越生死輪回,達到不生不滅、寂靜安樂之境;“寂靜”即無煩惱、無痛苦、無分別、無執著的狀態。打個比方,我們的心如同一潭水,平時被各種念頭、情緒攪得渾濁不堪,不得安寧,而涅槃之境,就如這潭水沉澱下來,變得清澈見底,平靜無波。在此境界中,無貪、嗔、癡,無生、老、病、死,是真正的快樂。涅槃並非離開這個世界去往別處,而是身處這個世界,卻不被世間煩惱所困擾,如蓮花,生長於污泥之中,卻能保持潔淨。《大般涅槃經》言:“涅槃者,不生不滅,不常不斷,非有非無,非色非心,常住不變。”這描述了涅槃的特性,它不生不滅、不常不斷、非有非無、非色非心、常住不變。《心經》亦雲:“不生不滅,不垢不淨,不增不減。”這其實也是在說涅槃之境,在涅槃中,無生滅、垢淨、增減這些分別。印光大師說:“涅槃者,究竟安樂之地,眾生迷而不覺,枉受輪回之苦。”大師告知我們,涅槃是究竟安樂之所,眾生因迷惑,不知有此境界,才在輪回中受苦。慧能大師在《壇經》中言:“佛法在世間,不離世間覺,離世覓菩提,恰如求兔角。”這說明涅槃並非離開世間去追求,而是在世間覺悟,不被世間煩惱所染著,當下便是涅槃。 有“阿羅漢入涅槃”的公案,佛陀的弟子大迦葉,在佛陀涅槃後,帶領弟子們結集經典,後來在雞足山入定,等待彌勒菩薩出世。他證得了阿羅漢果,已達涅槃之境,雖身體仍在,但心已超越煩惱。大迦葉的涅槃,並非其身體消失,而是他的心沒有執著與煩惱,能自在安住。在生活中,也有類似涅槃的狀態,比如有修為之人,面對他人指責,不會生氣;面對巨額財富,不會貪心,他的心如平靜湖面,無論外界如何攪動,都能保持寧靜,這雖非究竟涅槃,卻已有涅槃之影。涅槃非死,是煩惱盡,寂靜非空,是安樂生,於世間而超世間,處煩惱而離煩惱,涅槃在當下,覺悟即到達,追求涅槃,不是逃避,是積極的超越。這三法印並非孤立,而是相互聯繫、不可分割。“諸行無常”言一切法皆在變化,“諸法無我”言一切法中無恒常之“我”,因無常,故無我;因無我,故一切法才會無常變化。而“涅槃寂靜”,便是明白了無常和無我的道理後,滅掉煩惱,所達到的究竟境界,就如一棵大樹,“諸行無常”是樹葉,時刻生長凋零;“諸法無我”是樹幹,支撐整棵樹,卻無固定的“樹我”;“涅槃寂靜”是樹根,深深紮根地下,為樹提供營養,是樹的根本。明白了三法印的關係,我們便能更好地理解佛法的整體思想,不會將它們割裂開來。三法印並非空談理論,對我們的生活有極大指導意義。知道“諸行無常”,我們便不會執著于名利、地位、感情等,因為它們皆會變化,失去了不會太痛苦,得到了也不會太驕傲。明白“諸法無我”,我們便不會太自私,不會總想著“我”的利益,能多為他人著想,人際關係會更和諧。追求“涅槃寂靜”,能讓我們在紛繁複雜的世界中,保持一顆清淨心,不被煩惱所困擾,獲得真正的快樂。比如,有人因失戀而痛苦不堪,若明白“諸行無常”,知曉感情會變化,便不會那般執著;有人因他人比自己有錢而嫉妒,若明白“諸法無我”,知曉財富亦是虛幻,便不會那般貪心。“諸行無常、諸法無我、涅槃寂靜”這三法印,是佛陀留給我們的寶貴財富,它如一盞明燈,照亮我們前進的道路,似一把鑰匙,能打開解脫的大門。我們修學佛法,就要以三法印為標準,辨別真偽,不被邪見所迷惑,同時,要將三法印的道理運用到生活中,努力做到不執著、不煩惱,追求究竟的安樂。印光大師說:“如來一代所說之法,皆以三法印為宗。”我們能接觸到三法印,是多大的福報啊!“三法印”是佛陀親證的真理,是辨別佛法真偽的標準,就像世間的公文要蓋印才有效,佛法有“三法印”印證,才是真正能度眾生的妙法。“阿難是我法之器”的“法之器”,是個生動的比喻。“器”即容器,如碗能盛水、瓶能裝油,阿難尊者就像一個清淨無漏的寶器,能承載佛陀的教法而不遺漏、不污染。這“器”不是天生的,而是阿難尊者二十五年隨侍佛陀、精進修行的結果——他的心清淨如琉璃,才能成為“法之器”;他的憶持力堅固如金剛,才能承載無量教法。諸天與菩薩的這番話,如同一道“法旨”,既肯定了阿難尊者的能力,也消除了他最後的顧慮,就像眾人共同推舉一位賢才擔當重任,讓他不得不接受這份使命,阿難尊者在諸天護持、大眾勸請下,終於決心承擔起誦出佛法的責任。一切諸法佛所印,阿難是我法之器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佛陀所說的一切教法都有其核心印證,阿難尊者就是能承載我們佛法的合適之人。“梵天下降及帝釋,護世四王及諸天,彌勒兜術尋來集,菩薩數億不可計。彌勒、梵、釋及四王,皆悉叉手而啟白:一切諸法佛所印,阿難是我法之器。”這四句經文,將法會的莊嚴推向了高潮。從天神降臨到菩薩雲集,從恭敬行禮到共同勸請,處處彰顯著“佛法結集”的殊勝——這不是人間的普通集會,而是三界聖眾共同護持的法事。諸天與菩薩的出現,不僅是對阿難尊者的肯定,更是對“佛法必能久住”的預示,如烏雲中透出的陽光,讓眾生看到解脫的希望。正如古德所言:“天龍共護,菩薩同證,此法當興,廣度眾生。”有了這樣的護持與印證,阿難尊者誦出的教法,自然能如純金般純正,流傳千古而不朽。
“若使不欲法存者,便為壞敗如來教,願存本要為眾生,得濟危厄度眾難!釋師出世壽極短,肉體雖逝法身在,當令法本不斷絕,阿難勿辭時說法!”這一段經文中“若使不欲法存者,便為壞敗如來教。”諸天與菩薩見阿難尊者仍有猶豫,便進一步勸請,語氣中帶著對佛法的珍視:“如果有人不想讓佛法留存世間,那就是在破壞佛陀的教法啊。”“若使不欲法存者”中的“不欲法存”,並非簡單的“不想要”,而是指因懈怠、傲慢或愚癡,阻礙佛法的流傳,這就像有人明知糧倉是百姓的命根,卻故意放火燒毀,罪過深重。“壞敗如來教”則點出了這種行為的嚴重性——佛陀的教法是眾生脫離苦海的唯一橋樑,一旦被破壞,眾生便如盲人失杖,永無出期。蓮池大師曾說:“護持佛法者,如護眼珠;破壞佛法者,如斷佛種。”這句話正是對“壞敗如來教”的注解。諸天與菩薩的勸請,不是強迫,而是喚醒阿難尊者對佛法的責任感:傳承佛法,不是可做可不做的事,而是關乎眾生慧命的大事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如果不想讓佛法留存世間,那就是在破壞佛陀的教法。“願存本要為眾生,得濟危厄度眾難!”緊接著,諸天與菩薩道出了勸請的初心:“希望能留存佛法的根本要義,為了眾生能脫離危難、渡過一切苦難啊!”“願存本要”的“本要”,是佛法的核心精髓,如四聖諦、八正道、十二因緣等,這些是解脫的關鍵,就像藥方中的主藥,能治根本之病。“為眾生”三個字,道盡了菩薩與護法的慈悲——他們不是為自己求功德,而是見眾生在生死“危厄”中掙扎,如在烈火中求救的人,急需佛法這盆“甘露”滅火。“得濟危厄度眾難”中的“危厄”“眾難”,既指生活中的貧窮、疾病等苦,更指心中的貪嗔癡煩惱。佛法的作用,就是讓眾生不僅能擺脫外在的困境,更能破除內心的迷惑,就像一艘大船,既能載眾生渡過江河,又能抵禦風浪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希望能留存佛法的根本要義,為了讓眾生脫離危難、渡過一切苦難。“釋師出世壽極短,肉體雖逝法身在。”諸天與菩薩繼續勸請,從佛陀的示現說起:“佛陀出世在世間,壽命極其短暫,但他的肉體雖然逝去,法身卻永遠存在。”“釋師”即佛陀,因佛陀是釋迦族的聖者,故稱“釋師”。“壽極短”是相對眾生的生死輪回而言——佛陀住世八十載,在無盡的時間長河中,如同一盞燈在黑夜中短暫點亮,但這短暫的住世,卻播下了解脫的種子。“肉體雖逝法身在”是關鍵,“肉體”即佛陀的應化身,有生有滅,如水中月、鏡中花;“法身”則是佛陀證得的真如本性,不生不滅,遍一切處,就像太陽落山后,陽光仍能普照大地,佛陀的法身,就存在於他所說的教法中,存在于眾生的自心本性中。這句話是在告訴阿難尊者:佛陀的肉體雖然不在了,但只要佛法流傳,佛陀的法身就會永遠“在世”,而傳承佛法的人,就是法身的“載體”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佛陀出世在世間,壽命極其短暫,他的肉體雖然逝去,但不生不滅的法身卻永遠存在。“當令法本不斷絕,阿難勿辭時說法!”最後,諸天與菩薩以懇切的語氣勸請:“應當讓佛法的根本永不斷絕,阿難尊者啊,不要推辭了,現在就宣說佛法吧!”“當令法本不斷絕”中的“法本”,如同一棵大樹的根,只有根不斷,才能枝繁葉茂,佛法的“根”,就是戒定慧三學,只有讓這“根”深紮在世間,才能滋養眾生,“不斷絕”則需要代代弟子的傳承,就像接力賽,一棒接一棒,不能中斷。“阿難勿辭時說法”中的“時說法”,既指“現在正是時候”,也指“應時而說”,此時,僧眾雲集,天龍護持,正是結集佛法的最佳時機;而阿難尊者憶持的教法,能應眾生的根器,讓不同的人都能受益。這句話如同一聲號角,催促阿難尊者放下最後的顧慮,就像戰士聽到衝鋒的命令,再也不能猶豫,阿難尊者在這樣的勸請下,終於下定決心,承擔起誦出佛法的重任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應當讓佛法的根本永不斷絕,阿難尊者不要推辭了,現在就宣說佛法吧!“若使不欲法存者,便為壞敗如來教,願存本要為眾生,得濟危厄度眾難!釋師出世壽極短,肉體雖逝法身在,當令法本不斷絕,阿難勿辭時說法!”這四句經文,充滿了對佛法的珍視與對眾生的慈悲。從警示破壞佛法的過失,到道出留存佛法的初心,再到點出佛陀法身不滅的真相,最後懇切勸請阿難說法,層層遞進,如同一股暖流,融化了阿難尊者的猶豫。諸天與菩薩的每一句話,都不是為了自己,而是為了“法本不斷”“眾生得度”這份心,與佛陀的本懷一脈相承。正如古德所言:“法住則佛住,法滅則佛滅;護法則護心,傳法則傳燈。”阿難尊者最終答應說法,不是因為被強迫,而是被這份對佛法的忠誠、對眾生的慈悲所感動。而我們這些後世眾生,能讀到完整的佛經,能聽聞佛法,都要感恩阿難尊者的擔當,感恩諸天菩薩的護持——這每一字、每一句,都是用無數人的心血換來的啊!
“迦葉最尊及聖眾,彌勒、梵、釋及四王,哀請阿難時發言,使如來教不滅盡。阿難仁和四等具,意轉入微師子吼,顧眄四部瞻虛空,悲泣揮淚不自勝!”這句經文中“迦葉最尊及聖眾,彌勒、梵、釋及四王,”此時,法會中的諸位聖者與護法,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勸請力量:“德高望重的迦葉尊者和各位聖賢弟子,彌勒菩薩、大梵天、帝釋天以及護世四王,”“迦葉最尊”中的“最尊”,並非指地位淩駕於他人之上,而是指他在僧眾中的德行與威望最受尊崇,如眾星中的北斗,為大眾所依止。“及聖眾”則包括舍利弗、目犍連等已證阿羅漢果的弟子,他們是佛法結集的核心力量,如同堅固的基石,支撐著法會的莊嚴。“彌勒、梵、釋及四王”再次點出菩薩與諸天的陣容,彌勒菩薩代表著未來的佛果,是佛法傳承的希望;梵天、帝釋天與四王則代表著三界護法的力量,是佛法流傳的保障。這兩類聖者的共同勸請,如天地合力,既顯佛法的內在殊勝,又顯外在護持的周全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德高望重的迦葉尊者、各位聖賢弟子,以及彌勒菩薩、大梵天、帝釋天、護世四王(共同勸請)。“哀請阿難時發言,使如來教不滅盡。”這些聖者與護法懷著深切的慈悲勸請阿難尊者:“他們悲憫眾生,及時勸請阿難尊者開口宣說佛法,為的是讓佛陀的教法永不消亡。”“哀請”中的“哀”,是悲憫眾生沉淪苦海的悲心,這份悲心化作勸請的動力,讓他們不願看到佛法因阿難的推辭而斷絕。“時發言”的“時”字用得極妙——此時僧眾雲集、因緣成熟,正是結集佛法的最佳時機,如農夫趕上播種的時令,錯過了便要再等一年。“使如來教不滅盡”是勸請的最終目的,佛陀的教法如同一盞明燈,滅盡則世間重回黑暗;唯有讓燈燭長明,才能照亮眾生的解脫之路。迦葉與諸天的勸請,看似在“求阿難”,實則在“救眾生”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他們悲憫眾生,及時勸請阿難尊者開口宣說佛法,為的是讓佛陀的教法永不消亡。“阿難仁和四等具,意轉入微師子吼,”在眾人的勸請下,阿難尊者的心境發生了轉變:“阿難尊者本性仁厚慈愛,具備慈悲喜舍四無量心,此刻他的心意轉入精微的覺悟,發出了如獅子吼般的堅定誓言。”“仁和四等具”是阿難尊者的本性流露,“仁和”如春日暖風,對眾生無有嗔恨,“四等具”(即四無量心)如虛空包容,願一切眾生離苦得樂。這份心性,讓他能深刻體會勸請者的悲心,也讓他最終放下顧慮。“意轉入微師子吼”是關鍵的轉變,“意轉入微”指他的心意從猶豫轉向對佛法深義的透徹領悟,明白傳承佛法是自己不可推卸的責任;“師子吼”在佛法中喻指宣說正法時的無畏與堅定,如獅子一吼,百獸皆伏,阿難此刻的“師子吼”,是對傳承佛法的決心宣告,讓邪魔外道不敢干擾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阿難尊者本性仁厚,具備四無量心,此刻他的心意轉入精微的覺悟,發出了如獅子吼般的堅定誓言(要宣說佛法)。“顧眄四部瞻虛空,悲泣揮淚不自勝!”下定決心後,阿難尊者的神情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:“他環顧四眾弟子,又望向虛空(中的聖者與護法),不禁悲從中來,淚流滿面,難以自控。”“顧眄四部”是看一眼在場的比丘、比丘尼、優婆塞、優婆夷,這些眾生將是佛法的受益者,也是傳承者,他的目光中帶著責任與期許。“瞻虛空”則是望向護持法會的諸天與菩薩,他們的勸請讓他感動,也讓他深知使命的重大。“悲泣揮淚”不是懦弱的表現,而是悲心與敬心的流露:一是悲佛陀涅槃,再也不能親承教誨;二是敬諸天與大眾的護持,唯有好好傳法才能回報;三是憐眾生苦難,唯有佛法能救度。這份淚水,如甘露滋潤心田,洗去了最後的猶豫,只留下傳法的堅定。就像即將遠行的使者,臨行前回望故土與親友,淚水裡既有不舍,更有擔當。阿難尊者的悲泣,讓法會的莊嚴中多了一份人情味,也讓我們看到,真正的修行者,既有金剛般的決心,也有菩薩般的柔腸。“迦葉最尊及聖眾,彌勒、梵、釋及四王,哀請阿難時發言,使如來教不滅盡。阿難仁和四等具,意轉入微師子吼,顧眄四部瞻虛空,悲泣揮淚不自勝!”這四句經文,完整展現了阿難尊者從被勸請到下定決心的過程。迦葉與諸天的“勸”,是外在的助力;阿難自身的“仁”與“悲”,是內在的動因。當內外相應,便有了“師子吼”的決心與“悲泣揮淚”的真情。正如古德所言:“悲心起則擔當生,願力發則阻礙消。”阿難尊者的轉變,告訴我們傳承佛法不僅需要能力,更需要悲心與願力——有悲心,才會不舍眾生;有願力,才能克服萬難。而我們今天能讀到佛經,能聽聞佛法,正是這份悲心與願力的延續,當懷感恩之心,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法緣。
“便奮光明和顏色,普照眾生如日初,彌勒睹光及釋、梵,叉十希聞無上法。四部寂靜專一心,欲得聞法意不亂,尊長迦葉及聖眾,直視睹顏目不眴。”這句經文中“便奮光明和顏色,普照眾生如日初,”阿難尊者下定決心後,身上展現出不可思議的景象:“他隨即放射出光明,面容和悅,這光芒像初升的太陽一樣,普照在場的一切眾生。”“便奮光明”中的“奮”字,有振作、煥發之意,仿佛潛藏的光明此刻完全綻放。這光明不是外在的火焰,而是阿難尊者內心清淨、悲智雙運所顯發的法光,如寶藏打開了封口,光芒自然流露。“和顏色”則是他的面容變得柔和莊嚴,之前的悲泣化為堅定,猶豫轉為慈悲,就像烏雲散去後的天空,晴朗而安寧。“普照眾生如日初”是對這光明的形容,初升的太陽,既不似正午那般灼熱,又能驅散黑夜的寒冷,給萬物帶來溫暖與生機。阿難尊者的光明也是如此,平等照觸每一個眾生,無論出家在家、天神凡人,都能感受到這份法光的加持,心中的疑惑與煩惱如冰雪遇陽,漸漸消融。這光明也是一種“信號”,告訴大眾:佛法即將宣說,準備好接收這份智慧的滋養吧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阿難尊者隨即放射出光明,面容和悅,這光芒像初升的太陽一樣,普照在場的一切眾生。“彌勒睹光及釋、梵,叉十希聞無上法。”阿難尊者的光明與莊嚴,讓在場的聖者們心生歡喜與期待:“彌勒菩薩看到這光芒,連同帝釋天、大梵天一起,都雙手合十,渴望聽聞這至高無上的佛法。”“睹光”二字,不只是看到表面的光亮,更是透過光明感受到阿難尊者內心的清淨與法的力量,就像看到遠處的燈塔,便知那裡有可以停靠的港灣,彌勒與諸天見此光明,便知純正的佛法即將流出。“叉十”即雙手合十,十指交叉表示心與心的相應,此刻他們的合十,比之前更多了一份急切與恭敬。“希聞無上法”中的“希”是稀有、渴望之意,“無上法”指佛陀所宣說的究竟解脫之道,這是三界中最珍貴的法財,如饑餓的人渴望美食,如口渴的人嚮往甘泉,他們對佛法的渴求,溢於言表。彌勒菩薩作為未來佛,本已通達佛法,卻仍“希聞”,這不是不懂,而是為了給眾生做榜樣——哪怕是大菩薩,對佛法也應常懷恭敬與渴求之心;帝釋、梵天雖為天主,卻放下傲慢,以弟子禮待之,更顯佛法的尊貴超越一切世間權勢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彌勒菩薩看到這光芒,連同帝釋天、大梵天一起,都雙手合十,渴望聽聞這至高無上的佛法。 “四部寂靜專一心,欲得聞法意不亂,”不僅聖者們如此,在場的四眾弟子也同樣專注:“比丘、比丘尼、優婆塞、優婆夷四眾弟子,都寂靜無聲,一心專注,渴望聽聞佛法,心意沒有絲毫散亂。”“四部寂靜”描繪了法會的氛圍,沒有竊竊私語,沒有東張西望,甚至連呼吸都仿佛放輕了,整個會場安靜得能聽到心跳,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,蘊藏著巨大的期待。這種寂靜,不是強制的沉默,而是被法的力量所攝受,自然生起的恭敬。“專一心”“意不亂”是聞法的關鍵,佛法如精妙的絲線,只有心細如發、專注不雜,才能接住這根線,織出解脫的錦緞。如果心猿意馬,就像用漏勺盛水,終究一無所獲。四眾弟子此刻的專注,如磐石紮根大地,不為外境所動,只為接住阿難尊者口中流出的法雨。這也告訴我們,聞法時的“心誠”比“形式”更重要,哪怕身處簡陋的場所,只要心夠專注,就能得法益;反之,若心不誠,即便在莊嚴的法會,也如入寶山空手回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四眾弟子都寂靜無聲,一心專注,渴望聽聞佛法,心意沒有絲毫散亂。“尊長迦葉及聖眾,直視睹顏目不眴。”在這莊嚴的氛圍中,德高望重的迦葉尊者與聖賢弟子們,更是展現出極致的專注:“尊長迦葉尊者和各位聖賢弟子,都直視著阿難尊者的面容,目光專注,不曾轉動分毫。”“直視睹顏”不是無禮的盯視,而是以最恭敬的態度,全神貫注地承接法音。他們的目光中,有信任——相信阿難尊者能準確誦出佛法;有守護——若有絲毫偏差,便能及時察覺;有加持——以自己的定力,幫助法會圓滿。“目不眴”的“眴”是眨眼、轉動的意思,“目不眴”形容專注到了極點,仿佛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,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,就像畫師臨摹絕世名畫,每一筆、每一劃都要仔細觀察,不敢疏忽。迦葉尊者作為結集的主持者,這份專注更是責任的體現——他要為佛法的純正把好最後一道關。這些聖賢弟子的“目不眴”,也給後世的我們樹立了榜樣:面對佛法,當懷敬畏心、專注力,如此才能真正入法、得法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尊長迦葉尊者和各位聖賢弟子,都直視著阿難尊者的面容,目光專注,不曾轉動分毫。“便奮光明和顏色,普照眾生如日初,彌勒睹光及釋、梵,叉十希聞無上法。四部寂靜專一心,欲得聞法意不亂,尊長迦葉及聖眾,直視睹顏目不眴。”這四句經文,描繪了佛法結集前的莊嚴場景:阿難尊者放光顯相,聖者與四眾一心期盼,整個法會被恭敬與專注的氛圍籠罩。這不是普通的集會,而是一場心靈的盛宴,是佛法從“心傳”到“言傳”的關鍵時刻。正如古德所言:“法音未出,光已照心;眾心未言,敬已先至。”此時的寂靜,比千言萬語更有力量;此刻的專注,比任何儀式都更顯莊嚴。而這一切,都為了一個目的——讓佛陀的教法,通過阿難尊者的口,準確無誤地流傳下去,照亮無量眾生的解脫之路。我們今天能在燈下讀經,能在耳邊聞法,都源於這場跨越千年的“專注”與“守護”,當知珍惜,更當以同樣的恭敬心承接這份法緣。
“時阿難說經無量,誰能備具為一聚?我今當為作三分,造立十經為一偈。契經一分律二分,阿毗曇經為三分,過去三佛皆三分:契經、律、法為三藏。”這段經文中“時阿難說經無量,誰能備具為一聚?”阿難尊者準備宣說佛法時,先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:“當時阿難尊者想到,佛陀所說的經文數量無量無邊,誰能把這些零散的教法完整地彙集在一起呢?”“時阿難說經無量”中的“說經無量”,既指佛陀一生所說教法的數量極多,也指這些教法涵蓋的範圍極廣——從引導初機的五戒十善,到度化大乘根器的般若空性,如大海容納百川,無所不包。這些教法或在靈鷲山說,或在祇園精舍說,或為國王大臣說,或為貧病眾生說,因時、因地、因人而不同,散落在各處,如同散落的珍珠。“誰能備具為一聚”中的“備具”是完整無缺的意思,“為一聚”是彙集成一個整體。阿難尊者的這個問題,不是質疑誰的能力,而是在思考如何才能讓這些“無量”的教法不致散亂、不致遺失,就像工匠思考如何把散落的珍珠串成項鍊,既美觀又便於保存。這其實是在為後續的“三藏結集”埋下伏筆——無量的教法雖多,卻有其內在的條理,只要找到正確的分類方法,就能“備具為一聚”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當時阿難尊者想到,佛陀所說的經文數量無量無邊,誰能把這些零散的教法完整地彙集在一起呢?“我今當為作三分,造立十經為一偈。”阿難尊者很快有了答案,心中默默決定:“我現在要把這些教法分為三類,並且每十部經編成一個偈頌來概括其要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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