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澳藏·增一阿含經》(二次校稿对勘传译版)以下辩经内容,乃澳门版《大藏经》中《增一阿含经》译经理事会第二次校稿对勘传译之文。由世界佛学研究中心总会(世佛研)副会长、《增一阿含经》译经理事会理事长廖建钧大檀樾,亲自组织编纂辩经。愿诸仁者发心,积极参与《澳藏》辩经之盛事,共沾法益,同沐佛恩。《澳藏》《大藏经》
《增一阿含经·廖建钧合家供奉》
初译稿底本来源:世佛研编委会
校订人:刘桂华  廖广庭  强小菲
校订日期:二零二五年十月十四日
《澳藏·增一阿含经》第一百三十二函卷
《增一阿含》这部经, 便是那能养人的饭, 三十七道品便是饭里的营养, 诸法的生起便是身体吸收营养后生出的力气; 你若只把经当书看, 把道品当名词记, 那就像捧着金饭碗要饭, 可惜了这大好因缘。 
印光大师常劝人“老实念佛”。 这“老实”二字, 与《增一阿含》的精神正好相应。 经中说: “精进如钻木, 懈怠如熄火。 ”念佛何尝不是如此? 念念相续, 便是精进; 心无旁骛, 便是正念。 这便是从经中生出的道品, 从道品生出的修行, 从修行生出的诸法实相。 
所以说, 大迦叶的问题, 看似问经与道品的关系, 实则是问“如何从文字佛法走向心性佛法”; 阿难的回答虽未在此处明说, 但整部《增一阿含》都在作答, 依经修行, 如履平地, 道品在身, 如握罗盘, 诸法明了, 如见青天。 
这正是: 经如大地, 能生万物; 道品如梯, 可登涅盘。 因果如镜, 照见古今; 心性如佛, 本自圆满。  
阿难报言: “如是! 如是! 尊者迦叶, 增一阿含出生三十七品, 及诸法皆由此生。 且置增一阿含, 一偈之中, 便出生三十七品及诸法。 ”
阿难这声“如是! 如是! ”, 可不是随口应和, 佛陀说法常以“如是我闻”开篇, 这“如是”二字, 是信证, 是印可, 如叩钟得鸣, 如磨镜得明; 阿难连说两个“如是”, 好比在说“尊者所言, 丝毫不差, 不仅不差, 其中深意更要再进一层”; 你看世间人点头称是, 多是敷衍, 而阿难这两声肯定, 却如磐石立地, 只因他亲闻佛陀教诲, 亲见佛法流转, 字字都从实证中来。  
“增一阿含出生三十七品, 及诸法皆由此生”, 这话是承接迦叶的问, 先立定脚跟, 就像盖房子先打地基, 阿难先肯定《增一阿含》能生道品、 能生诸法的根本道理, 再往上添砖加瓦; 古来大德说“经为佛语, 法为佛行”, 这经就像母体, 道品是胎儿, 诸法是长大后的种种作为, 本是一体相续, 无有间隔。 
“且置增一阿含”, 这“且置”二字用得极妙, 好比说“这整部经的力量已经如此, 咱先把它放一放”, 不是轻视, 而是要显更不可思议的深意, 就像说“这棵大树能结果, 其实一粒种子里早就藏着花果枝叶”, 阿难是要把佛法的精髓从“卷帙浩繁”推向“微言大义”。  
“一偈之中, 便出生三十七品及诸法”, 这话听着像奇谈, 实则是佛法的真实相; “偈”者, 梵语“伽陀”, 意为“讽颂”, 多是四句十六字的短章, 看似比巴掌还小, 却能装下天地。 
你看《金刚经》“应无所住而生其心”, 不过八字, 却道尽般若妙义, 《心经》“色即是空, 空即是色”, 两句十六字, 便破尽世间相; 这便是“一偈能生”的道理, 不在字多字少, 在是否触到佛法的根。 
为何一偈有这般力量? 且说“偈”字虽无《说文解字》的古解, 却可拆作“立言”二意, “立”是确立, “言”是言语, 合起来便是“能立住脚跟的言语”; 这言语不是空谈, 是佛陀从自性中流出的甘露, 如蜜一滴, 便含百花之味, 似火一星, 可烧万薪之柴。 
三十七道品看似多, 其实不过是“修心”二字的展开, 世间诸法看似杂, 终究不出“因果”二字的范围, 一偈若能点透“修心”“因果”, 便如钥匙开锁, 千门万户都能打开。  
当年鸠摩罗什大师译经, 常将长行改为偈颂, 说: “偈如明珠, 串则易持”; 你看那串珠子, 颗颗不同, 却被一根线串起, 三十七道品就像颗颗明珠, 一偈便是那根线, 看似细微, 却能让珠子各归其位, 显出整体的光彩。 
莲池大师曾说“一句佛号, 统摄万法”, 这佛号何尝不是一偈? 念得真切了, 四念处的观照就在其中, 八正道的行持也在其中, 哪里用得着寻章摘句地数“这是第几品, 那是第几法”? 
就说生活里的事, 有人遇事便怒, 若能记取“一念嗔心起, 百万障门开”这一偈, 当下警醒, 便是四正勤里的“断已生恶”; 有人见善便退, 若能默念“勿以善小而不为”这一偈, 即刻行动, 便是五根里的“精进根”; 这不是偈语生出了道品, 是偈语唤醒了本有的觉性, 如晨钟一鸣, 沉睡者自会醒来。  
玄奘大师西行取经, 在那烂陀寺听戒贤论师讲《瑜伽师地论》, 论中说“一句正法, 如须弥山, 风雨不能动”; 这“一句正法”, 便是能生诸法的偈; 你看那须弥山, 不是一土一石堆成, 却不离一土一石, 三十七道品不是一偈能包, 却不离一偈的核心; 就像包饺子, 皮是一, 馅是多, 皮若合度, 馅再多也能包进去, 一偈若契机, 道品再多也能含摄其中。 
阿难说这话, 是怕后人把佛法当成学问来研究, 以为经卷越厚越有分量, 偈语越短越没深意; 其实不然, 磨镜不必问镜的大小, 只要能照见人影便是好镜, 学佛不必计经的长短, 只要能照见心性便是真经; 虚云大师一生推崇“老实念佛”, 这四字何尝不是一偈? 念到心佛不二, 三十七道品哪一样不具足? 诸法实相哪一样不显现? 
这正是: 经卷如山, 一偈为径, 循径登山, 山山皆见; 道品如星, 一偈为月, 举月观星, 星星皆明。  
迦叶问言: “何等偈中出生三十七品及诸法? ”时, 尊者阿难便说此偈: “诸恶莫作, 诸善奉行, 自净其意, 是诸佛教。 ”
迦叶这一问, 看似寻常, 实则如叩门寻路, 前面既说一偈能生三十七道品与诸法, 自然要问“这偈究竟是哪一句”, 就像有人听闻“一粒种子能结万果”, 定会追问“这粒种子是什么模样”; 迦叶身为佛陀传法的接班人, 这般追问不是好奇, 是要把佛法的核心从“虚言”落到“实句”, 让后人有据可依, 不至于在文字海中迷失方向。  
这“何等”二字, 含着“究竟、 根本”的意味, 不是问“有哪些”, 是问“哪一个才是根源”; 古来大德传法, 最忌“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”, 迦叶此问, 正是要破除这种模糊, 如医者问诊必寻病灶, 如匠人寻材必找栋梁, 直指核心方能让佛法的生命力显出来。 
时, 尊者阿难便说此偈: “诸恶莫作, 诸善奉行, 自净其意, 是诸佛教。 ”阿难开口先说这十六字偈, 如平地起惊雷, 看似浅白, 实则把三世诸佛的教法都收在里头了, 这就像太阳出来, 不必分别“这是东天的光还是西天的光”, 光芒所及, 无分彼此, 这偈语所涵, 无论小乘大乘、 显宗密宗, 皆不出其范围。  
“诸恶莫作”, 先说“止恶”, 这是修行的根基; “恶”者, 《说文解字》释为“过也”, 就是逾越规矩的造作; “诸恶”二字, 把身三恶(杀、 盗、 淫)、 口四恶(妄语、 两舌、 恶口、 绮语)、 意三恶(贪、 嗔、 痴)都包尽了; “莫作”不是“不敢作”, 是“知其过而不愿作”, 如人知毒草有毒, 自然不会入口; 这对应着三十七道品里的“四正勤”, “已生恶令断, 未生恶令不生”, 正是“诸恶莫作”的功夫; 你看那农夫种田, 先除杂草再下种, “诸恶莫作”便是先除心田里的杂草, 不然善法的种子怎生得根?  
“诸善奉行”, 再说“行善”, 这是修行的枝干; “善”者, “吉也, 从羊从言”, 古以羊为祥, 故善言善行皆为吉祥; “诸善”不单是布施、 持戒这些有形的善, 更包括起心动念的慈悲、 谦让、 精进。 
“奉行”二字最有力量, “奉”是恭敬承接, “行”是踏实去做, 如孝子奉养父母, 不敢有丝毫懈怠; 这正合“五根五力”的义理, 信根信善有果, 进根勇猛行善, 念根不忘善念, 定根专注善法, 慧根明辨善相, 根长成力, 便能破恶成善, 如大树扎根深土, 风雨不能摇; 生活里的善, 不必求轰轰烈烈, 给人一个微笑是善, 少说一句是非是善, 这“奉行”二字, 原就在举手投足间。  
“自净其意”, 最后说“净心”, 这是修行的果实; “自净”不是靠他人打扫, 是自家心性上的觉悟, 如镜子蒙尘, 须自己动手擦拭; “意”是心的动相, 起心动念便是意, “自净其意”就是让这动相不染尘埃, 如清水虽动, 却能映物不乱。 
这恰恰是“七觉支”与“八正道”的核心, 择法觉支明辨净染, 定觉支收摄妄念, 正念觉支照见本心, 八正道里的“正思维”“正念”“正定”, 无不是“自净其意”的体现; 弘一法师晚年常写“悲欣交集”, 旁人看是情绪, 实则是“自净其意”后的通透, 悲亦不执, 欣亦不著, 心体如明镜, 照物而不留痕。
“是诸佛教”, 这一句是总结, 如盖屋封顶, 点明这十六字是一切佛陀的教法核心; “诸教”不是说诸佛各有教法, 是说无论哪一尊佛出世, 说的都是这个道理, 如江河虽多, 同归大海, 法门虽众, 同归一理; 印光大师常说“佛法在世间, 不离世间觉”, 这“世间觉”的根本, 就是“诸恶莫作”保身安, “诸善奉行”利众生, “自净其意”证本性, 三者一体, 缺一不可。  
你若细想, 这十六字偈如何生出三十七道品? “诸恶莫作”是“止”, 对应四念处观恶之过, 四正勤断恶之行; “诸善奉行”是“作”, 对应四如意足培善之基, 五根五力长善之力; “自净其意”是“证”, 对应七觉支觉善之理, 八正道入善之境; 三十七品看似繁杂, 其实就是这十六字的展开, 如大树从种子发茎、 生枝、 开花, 终究不离种子的本性。 
再看“诸法皆由此生”, 世间的善法、 恶法、 无记法, 追根究底都绕不开“意”的清净与否; 意净则善法生, 如良田生嘉禾, 意染则恶法起, 如荒田生毒草; 这不是偈语创造了诸法, 是偈语点破了诸法生起的源头, 如渔人指明鱼穴, 猎人指明兽踪, 让人在纷繁法相中见到底蕴。  
古来祖师对此偈推崇备至, 慧远大师在东林寺结社, 常以“诸恶莫作”诫弟子身业, 以“诸善奉行”劝弟子口业, 以“自净其意”导弟子意业, 说“此十六字, 是西方净土的通行证”; 善导大师弘净土, 也说“念佛者, 先须净意, 意净则佛土净, 何待临终往生? ”可见这偈语不是纸上文字, 是修行的指南针, 无论修哪一宗, 走哪条路, 都离不得这十六字的根基。 
生活中处处可见这偈语的影子, 商人不欺客, 是“诸恶莫作”, 路人扶老弱, 是“诸善奉行”, 遇事不迁怒, 是“自净其意”; 看似寻常的举动, 实则都是佛法的体现, 就像空气无处不在, 这十六字的道理也遍在日用, 只是有人日用而不知, 如鱼在水中不知水, 若能时时觉察, 便是在三十七道品上步步前行。 正所谓: 恶止如堤防水患, 善行为田播嘉种, 意净似镜照真容, 一偈能收万法功。 
所以然者? 诸恶莫作, 是诸法本, 便出生一切善法; 以生善法, 心意清净。 是故, 迦叶, 诸佛世尊身、 口、 意行, 常修清净。 
“所以然者? 诸恶莫作, 是诸法本, 便出生一切善法; 以生善法, 心意清净。 是故, 迦叶, 诸佛世尊身、 口、 意行, 常修清净。 ”
“所以然者? ”——阿难这话问得像循循善诱的导师, 不是要迦叶作答, 而是要引出背后的深层道理。 就像人见花开, 会问“为何开花”, 不是不知花美, 而是想知花如何从根到茎、 从芽到蕊的生长脉络。 阿难此问, 正是要把“诸恶莫作能生善法”的道理从“现象”挖到“根源”, 让听者不只信其然, 更能明其所以然。 
“诸恶莫作, 是诸法本”——这“本”字用得极重, 如树有根, 水有源, “诸恶莫作”便是一切法的根基。 “本”在《说文解字》中释为“木下曰本”, 指树木的根系, 有根才能有干、 有枝、 有叶。 
说“诸恶莫作”是“诸法本”, 不是说它能直接生出万法, 而是说它是万法生长不可或缺的根基。 就像盖房子, 地基看不见却最要紧, 地基不牢, 再华丽的楼阁也会倾塌; “诸恶莫作”没做到, 再高妙的善法也立不住脚。 当年道安大师在襄阳弘法, 常对弟子说“持戒如护目”, 这“护目”的功夫, 便是“诸恶莫作”的本分, 眼目明亮才能见色, 根基清净才能生法。 
“便出生一切善法”——从“止恶”到“生善”, 如乌云散而阳光出, 不是阳光从乌云中生出, 而是乌云散去让阳光显出来。 
“诸恶莫作”就像除去心田的石块, 石块一除, 善法的种子(如布施的慈悲、 持戒的庄严、 忍辱的平和)才能生根发芽。 你看那小孩子学走路, 先得站稳脚跟, 才敢迈步向前; “诸恶莫作”就是站稳修行的脚跟, 不犯过失才能勇猛行善。 
玄奘大师译《大般若经》时, 常说“无漏善法, 必依戒生”, 这“戒”的核心, 便是“诸恶莫作”, 如大地承载万物, 戒法承载一切善法。 
“以生善法, 心意清净”——善法生起了, 心意自然清净, 如清水能映月, 浊水只显影。 这里的“生善法”不是做几件好事那么简单, 而是让善念在心中扎根、 生长, 从“偶尔为之”到“念念相续”。 就像田里先长出杂草, 除尽后种上庄稼, 庄稼长得茂密了, 杂草自然无处生长; 善法在心中充盈了, 贪嗔痴的烦恼自然难以抬头。 
智者大师讲“一心三观”, 说“观善即是观空”, 不是说善法是空, 而是说善法生起时, 心意不被善法的相状束缚, 这般清净才是真清净。 当年慧能大师在五祖寺舂米, 日日劳作是善法, 心无分别是清净, 正是“以生善法, 心意清净”的活例子。 
“是故, 迦叶, 诸佛世尊身、 口、 意行, 常修清净”——阿难这话是把道理落到“榜样”上, 让听者有个具体的参照。 
“是故”二字承上启下, 因为“诸恶莫作生善法, 善法生而心意净”, 所以诸佛能成就清净行。 诸佛的“身行”, 如佛陀托钵不拣贫富, 是身业清净; “口行”, 如佛陀说法不虚不妄, 是口业清净。 
“意行”, 如佛陀慈愍众生无有分别, 是意业清净。 这“常修”二字最见功夫, 不是一时清净, 而是念念清净、 生生清净, 如日月常明, 不因云雾暂遮而失其光明。 
你且想, 诸佛为何要“常修清净”? 不是为了做给人看, 而是因为“清净”本就是诸法的本性, 如金矿本含真金, 诸佛不过是把这本性完全显发出来。 众生之所以不清净, 不是本性不清净, 而是被“诸恶”的尘埃盖住了, 如明镜蒙尘, 擦去尘埃便与诸佛的明镜无二。 莲池大师曾说“佛是已净众生, 众生是未净诸佛”, 这“净”与“未净”的关键, 就在“诸恶莫作”的功夫深不深, “生善法”的愿力切不切。 
生活中也是这般道理: 有人说话常带火气, 是口业不清净, 若能“诸恶莫作”——先管住嘴不伤人, 便是生“语善”的开始; 有人做事常存计较, 是意业不清净, 若能“诸恶莫作”——先放下贪心不占便宜, 便是生“意善”的开端。 这一点一滴的“莫作”, 如滴水穿石, 久了自然能“心意清净”, 虽未成佛, 已在成佛的路上。 
古来大德无不以“清净”为修行标的。 弘一法师出家后, 衣食住行极简, 人问其故, 他说“少欲则身净, 少言则口净, 少思则意净”, 这“三少”正是“诸恶莫作”的具体实践。 
印光大师在关房中, 数十年如一日, 过午不食, 不阅俗书, 是“身口意常修清净”的典范。 他们不是天生清净, 而是深知“诸恶莫作是本”, 故在日常中步步护持, 如园丁护持幼苗, 终成参天大树。 
这“常修清净”四个字, 说易做难。 难不在“修”, 而在“常”; 不在“一时清净”, 而在“念念清净”。 就像吃饭, 一顿不吃易, 日日按时吃难; 就像持戒, 一天不犯易, 年年不犯难。 但难不等于不能, 只要从“诸恶莫作”的小事做起, 如“不妄语”“不贪心”, 日日坚持, 心意自然如久擦之镜, 渐显光明。 
正所谓: 恶止方见法根生, 善法能令意地清, 诸佛常行清净道, 众生当知步步行。 
迦叶问曰: “云何, 阿难, 增一阿含独出生三十七品及诸法, 余四阿含亦复出生乎? ”阿难报言: “且置, 迦叶, 四阿含义, 一偈之中, 尽具足诸佛之教, 及辟支佛、 声闻之教。 所以然者? 诸恶莫作, 戒具之禁, 清白之行; 诸善奉行, 心意清净; 自净其意, 除邪颠倒; 是诸佛教, 去愚惑想。 云何, 迦叶, 戒清净者, 意岂不净乎? 意清净者, 则不颠倒; 以无颠倒, 愚惑想灭, 诸三十七道品果便得成就。 以成道果, 岂非诸法乎? ”
迦叶问曰: “云何, 阿难, 增一阿含独出生三十七品及诸法, 余四阿含亦复出生乎? ”迦叶这一问, 看似在比较诸经的优劣, 实则藏着对佛法整体性的关切。 
就像有人问“这棵树结果, 其他树也结果吗”, 不是怀疑其他树的能力, 而是想确认“结果”是不是所有树的共通本性。 
迦叶担心后人执着于“《增一阿含》能生道品”的说法, 误以为其他经典无关紧要, 故有此问。 四阿含(《长阿含》《杂阿含》《增一阿含》《中阿含》)本是佛陀教法的不同结集, 如同一人所说的话, 因场合、 听众不同而有详略, 核心却无二致。 迦叶的追问, 正是要破除这种“分别心”, 显明“佛法如大海, 百川皆归之”的道理。 
阿难报言: “且置, 迦叶, 四阿含义, 一偈之中, 尽具足诸佛之教, 及辟支佛、 声闻之教。 ”
“且置”二字, 仍是先放下具体的经论分别, 如拨开枝叶直探树根。 阿难不是回避“余四阿含是否出生道品”的问题, 而是要先说透一个更根本的理: 四阿含虽各有侧重(《长阿含》说破斥邪见, 《杂阿含》说禅定修持, 《中阿含》说义理辨析), 但内核都离不开那十六字偈。 这就像四书五经虽内容不同, “仁义礼智”的核心却贯穿始终。 
“一偈之中, 尽具足诸佛之教, 及辟支佛、 声闻之教”——这话点出佛法“一以贯之”的特质。 “诸佛之教”是大乘菩萨道, “辟支佛之教”是独觉乘, “声闻之教”是小乘解脱道, 三乘教法看似有别, 实则都以“诸恶莫作、 诸善奉行、 自净其意”为根基。 就像江河有长江、 黄河、 珠江, 源头却同出高原; 三乘教法有大小之别, 源头都在这十六字偈里。 
印光大师曾说“小乘是大乘的根基, 大乘是小乘的究竟”, 正是这个道理——声闻乘修“诸恶莫作”得解脱, 辟支佛乘修“诸善奉行”得独觉, 诸佛乘修“自净其意”得圆满, 哪一样离得开这十六字? 
所以然者? 诸恶莫作, 戒具之禁, 清白之行; 诸善奉行, 心意清净; 自净其意, 除邪颠倒; 是诸佛教, 去愚惑想。 
“所以然者? ”——阿难再进一步, 把“一偈统三乘”的道理掰碎了说。 就像解说“为何一盏灯能照三室”, 要说明灯的光明本就无分彼此, 能遍照各处。 “诸恶莫作, 戒具之禁, 清白之行”——“戒具之禁”的“戒”, 《说文解字》释为“警也”, 以警惕之心防非止恶, 恰是“诸恶莫作”的功夫。 “具”是完备, “禁”是止息, 合起来便是“完备的戒法能止息恶业”。 
这“清白之行”, 如白布不染墨, 如清水不混沙, 正是持戒的本色。 声闻乘修“别解脱戒”, 核心就在“诸恶莫作”, 如比丘二百五十戒, 条条都是“莫作”的具体规范, 持戒清净了, 身口自然清白, 这是解脱道的根基。 当年优波离尊者持戒第一, 佛陀赞他“如牛王护尾, 不令有损”, 正是这“清白之行”的典范。 
“诸善奉行, 心意清净”——“诸善”不只是外在的善行, 更是内心的慈悲与利他。 “奉行”二字, 含着“主动去做、 恒常去做”的意思, 如农人勤耕, 不违农时。 辟支佛乘虽观“十二因缘”得解脱, 却也需以“诸善奉行”积累福德, 不然哪有因缘遇“时节因缘”开悟? 心意清净如满月, 善行如月光, 月不明则光不显, 心不清则善不纯, 这便是“诸善奉行”与“心意清净”的连带关系。 
“自净其意, 除邪颠倒”——“邪颠倒”就是认假为真: 把无常当常住, 把痛苦当快乐, 把虚幻当真实。 “自净其意”好比擦拭哈哈镜, 镜净了才能照见真实相貌; 意净了才能破除颠倒, 见诸法实相。 这正是诸佛之教的核心, 菩萨道修“六度万行”, 终究是为了“自净其意”, 如《维摩诘经》说“心净则佛土净”, 心不颠倒, 方得圆满菩提。 
“是诸佛教, 去愚惑想”——三乘教法虽说法不同, 目的都是破除“愚惑想”。 愚惑如盲人, 不见前路; 去除愚惑如得明目, 能辨方向。 声闻乘去“我执”之惑, 辟支佛乘去“法执”之惑, 诸佛乘去“无明”之惑, 一层深过一层, 却都从“十六字偈”这把钥匙开始。 
云何, 迦叶, 戒清净者, 意岂不净乎? 意清净者, 则不颠倒; 以无颠倒, 愚惑想灭, 诸三十七道品果便得成就。 以成道果, 岂非诸法乎? 
“云何, 迦叶”——阿难反问一句, 如叩击警钟, 让听者从道理走向实证。 就像老师问“懂了吗? 且听我细说”, 不是怀疑对方, 而是要让道理更入人心。 
“戒清净者, 意岂不净乎? ”——这是修行的铁律: 戒如堤坝, 能挡贪嗔痴的洪水; 堤坝牢固(戒清净), 水流自会清澈(意清净)。 有人说“我心善就行, 不用持戒”, 这就像说“我要养鱼, 不用修塘”, 塘漏则水干, 戒破则心乱。 
当年弘一法师持戒极严, 吃饭时一粒米都不浪费, 人问他“何必如此”, 他说“戒是心的城墙, 墙固则心城安”, 正是“戒净则意净”的活注脚。 
“意清净者, 则不颠倒”——心净了, 看世界就准了。 就像浑浊的水映不出山影, 清净的水却能照见毫毛; 意不清净时, 把“占便宜”当聪明, 把“忍让”当懦弱, 这是颠倒; 意清净了, 才知“吃亏是福”“忍辱是德”, 这才是正见。 智者大师说“一心清净, 能破万倒”, 正是此意。 
“以无颠倒, 愚惑想灭”——颠倒没了, 愚惑自然如冰遇阳, 渐渐消融。 就像人睡醒了, 不会再把梦境当真; 愚惑灭了, 不会再把“五蕴”当“我”, 把“烦恼”当“宝”。 这时候, 三十七道品就不再是书本上的名词, 而是内心自然流露的行持: 四念处观照不辍, 八正道步步踏实, 如人吃饱了饭, 力气自然生出来。 
“诸三十七道品果便得成就”——道品的“果”, 不是外求来的, 是“戒净→意净→不颠倒→愚惑灭”的自然结果。 就像春天播种, 夏天除草, 秋天自然结果, 不用刻意去“求果”。 声闻乘证阿罗汉果, 辟支佛乘证独觉果, 诸佛乘证菩提果, 都是这串“因果链”的不同阶段, 根儿都在“诸恶莫作”这颗种子上。 
“以成道果, 岂非诸法乎? ”——阿难最后一句反问, 如点睛之笔, 把“道品”与“诸法”的关系说透了。 道果成就了, 世间的善法、 出世间的解脱法, 哪一样不在其中? 就像太阳出来, 光明普照, 草木、 山川、 万物都被照亮, 你能说“这光明只照草木不照山川”吗? 
诸法本是一体, 因众生根器不同而有分别, 实则都从“自净其意”中流出。 生活中也是这般: 有人持戒严谨(诸恶莫作), 内心便少烦躁(意净), 遇事能辨是非(不颠倒), 待人自然慈悲(善法生), 久而久之, 无论是家庭和睦还是事业顺遂(诸法成就), 都是水到渠成的事。 这不是佛法玄妙, 而是“种瓜得瓜”的平实道理。 
正所谓: 戒为基石意作田, 勤除杂草善苗鲜, 颠倒灭尽惑尘落, 道果圆时法界全。 
迦叶问曰: “云何, 阿难, 以此增一付授优多罗, 不嘱累余比丘一切诸法乎? ”阿难报言: “增一阿含则是诸法, 诸法则是增一阿含, 一无有二。 ”
迦叶问曰: “云何, 阿难, 以此增一付授优多罗, 不嘱累余比丘一切诸法乎? ”“迦叶问曰”, 迦叶尊者再次发问, 他的问题总是直切核心, 如同叩击金石, 要问出最实在的道理。 这一问不是质疑阿难的做法, 而是为了让大众明白其中的深意, 如学生向老师请教“为何重点讲这本书”, 是想更透彻地理解学习的关键。 
“云何, 阿难”, “云何”是“为什么”, 迦叶问阿难: 为什么把《增一阿含经》托付给优多罗尊者, 却不把其他所有佛法嘱咐给其他比丘呢? 这里的“付授”是郑重交付, “嘱累”是殷切嘱托, 迦叶想知道这“取舍”背后的道理。 
“以此增一付授优多罗, 不嘱累余比丘一切诸法乎”, 优多罗是佛陀的弟子, 以多闻第一著称, 适合传承经典。 迦叶的疑问里藏着大众的心声: 佛法广大, 为何独独把《增一阿含》托付给一人, 不把所有法都分给众人? 就像国王分宝藏, 为何只把某一箱交给特定的人, 不怕其他宝藏无人看管吗? 
阿难报言: “增一阿含则是诸法, 诸法则是增一阿含, 一无有二。 ”
“阿难报言”, 阿难尊者的回答总是从容恳切, 他跟随佛陀最久, 对佛法的整体脉络了如指掌, 如管家熟悉家中所有物品的摆放, 能清晰说明其中的关联。 
“增一阿含则是诸法, 诸法则是增一阿含”, 这是说《增一阿含经》包含了所有佛法, 所有佛法也都浓缩在《增一阿含经》中。 就像大海中的一滴水包含着大海的盐分, 《增一阿含》这“一滴水”也含摄着一切佛法的“法味”; 又如大树的根虽隐于地下, 却连接着枝叶花果, 《增一阿含》便是佛法的“根本”, 与其他教法本是一体。 
“一无有二”, 强调二者没有分别, 不是两回事。 佛法看似有不同经典、 不同法门, 实则都是从“诸恶莫作、 诸善奉行、 自净其意”这一核心流出, 如江河分支流, 源头却只有一个。 阿难的回答破除了“经典有高下、 法门有优劣”的分别心, 告诉大众: 抓住根本, 便抓住了一切。 
正所谓: 一经含摄万法全, 万法归元在一经, 若能识得此中意, 不必分别取和舍。 
迦叶问曰: “以何等故, 以此增一阿含嘱累优多罗, 不嘱累余比丘乎? ”
阿难报曰: “迦叶当知: 昔者九十一劫, 毗婆尸如来、 至真、 等正觉, 出现于世。 尔时, 此优多罗比丘名曰伊俱优多罗, 尔时彼佛以增一之法嘱累此人, 使讽诵读。 ”
迦叶问曰: “以何等故, 以此增一阿含嘱累优多罗, 不嘱累余比丘乎? ”“迦叶问曰”, 迦叶尊者穷根究底, 再次追问。 这不是重复发问, 而是从“诸法一体”的理, 深入到“因缘选择”的事, 如人先明白“水可解渴”, 再问“为何此泉最宜饮用”, 层层深入方能彻底明了。 
“以何等故”, 比“云何”更强调“原因何在”, 迦叶想知道这一选择背后的特殊因缘——既然诸法一体, 为何独独嘱托优多罗? 就像同是学生, 为何老师将关键任务交给某人, 必有其过往的渊源。 
“以此增一阿含嘱累优多罗, 不嘱累余比丘乎”, 重复问句却意涵更深, 暗指“是否优多罗有独特之处”。 这疑问藏着对“传承次第”的关注, 佛法传承如接力赛, 每一棒交给谁, 关乎法脉能否延续, 迦叶的追问正是护持法脉的苦心。 
阿难报曰: “迦叶当知: 昔者九十一劫, 毗婆尸如来、 至真、 等正觉, 出现于世。 尔时, 此优多罗比丘名曰伊俱优多罗, 尔时彼佛以增一之法嘱累此人, 使讽诵读。 ”
“阿难报曰”, 阿难尊者引述往昔因缘作答, 如讲故事般揭开谜底。 佛法中的“因缘”从不凭空而来, 看似偶然的选择, 实则是累世的延续。 
“迦叶当知”, “当知”是“应当明白”, 提醒迦叶及大众, 此事关乎久远的法缘, 非一时兴起。 “昔者九十一劫, 毗婆尸如来、 至真、 等正觉, 出现于世”, “九十一劫”是极长远的时间, 表“法脉悠久”; “毗婆尸如来”是过去七佛之首, “至真、 等正觉”是佛陀的尊称, 显其圆满觉悟的德能。 这如提及“上古圣贤”, 说明此传承源自最根本的源头, 而非近世偶然。 
“尔时, 此优多罗比丘名曰伊俱优多罗”, 原来优多罗在九十一劫前, 便已在毗婆尸佛座下修行, 当时名为“伊俱优多罗”。 这揭示了“生命相续”的奥秘——众生的缘分不会随生死断绝, 如同一棵树, 今生的枝芽, 来自前世的深根。 
“尔时彼佛以增一之法嘱累此人, 使讽诵读”, “彼佛”指毗婆尸佛, 当时便将《增一阿含》嘱托给伊俱优多罗, 让他背诵研读、 传承流通。 这如古代的“薪火相传”, 第一任火炬手选定后, 虽历经千年, 火炬仍在其传承者手中燃烧。 优多罗能得此嘱托, 是因九十一劫前便与“增一之法”结下不解之缘, 如农夫与土地的缘分, 世代相传便成了责任。 
正所谓: 法脉传承非偶然, 累劫因缘一线牵, 昔受佛嘱今续继, 优多罗名载千年。 
自此以后三十一劫, 次复有佛名式诘如来、 至真、 等正觉。 尔时, 此优多罗比丘名目伽优多罗。 式诘如来复以此法嘱累其人, 使讽诵读。 
即彼三十一劫中, 毗舍婆如来、 至真、 等正觉, 复出于世。 
尔时, 此优多罗比丘名龙优多罗, 复以此法嘱累其人, 使讽诵读。 自此以后三十一劫, 次复有佛名式诘如来、 至真、 等正觉。 
“自此以后三十一劫”, “自此”承接前文的九十一劫, 时间流转, 又过了三十一劫。 这漫长的岁月不是虚无的数字, 而是“法脉相续”的见证, 如一条河流, 历经千百年仍奔流不息, 每一劫都是其中的一段航程。 
“次复”是依次又有, 表佛陀应世的次第; “式诘如来”是过去七佛之一, “至真、 等正觉”重申其圆满觉悟的德能。 就像接力赛中, 一棒跑完, 下一棒自然接上, 佛陀的教化也随时代因缘, 次第应世度生。 
尔时, 此优多罗比丘名目伽优多罗。 “尔时, 此优多罗比丘名目伽优多罗”, “尔时”指式诘如来在世之时, 优多罗比丘此时的名字变为“目伽优多罗”。 名字虽变, 其人与《增一阿含经》的缘分未断, 就像一人在不同阶段有不同的称呼, 本质仍是同一个人。 这告诉我们, 轮回中“名相”可变, 但“因缘”如丝线, 始终牵连。 
“式诘如来复以此法嘱累其人, 使讽诵读”, “复”字再次强调, 式诘如来也将《增一阿含经》嘱托给目伽优多罗, 让他背诵、 研读、 传承。 这就像一部珍贵的典籍, 每一代守护者都将其郑重交给合适的继承人, 确保其不致失传。 
“讽诵读”不仅是读, 更是“心领神会”, 如人读书不只为识字, 而是为了明悟其中道理。 
“即彼三十一劫中, 毗舍婆如来、 至真、 等正觉, 复出于世”, “即彼”指同一三十一劫期间, 并非另一时空; “毗舍婆如来”是过去七佛之第三佛, 再次应世。 这体现“佛佛相续, 不舍众生”, 如同一片土地干旱时, 先有春雨滋润, 再有夏雨浇灌, 皆是应众生之需而来。 
尔时, 此优多罗比丘名龙优多罗, 复以此法嘱累其人, 使讽诵读。 “尔时, 此优多罗比丘名龙优多罗”, 到了毗舍婆如来时代, 优多罗比丘又名为“龙优多罗”。 
“龙”在佛教中代表“大力”, 暗喻其传承佛法的力量如巨龙般不可阻挡, 能破除一切障碍。 “复以此法嘱累其人, 使讽诵读”, “复”字第三次出现, 毗舍婆如来同样将《增一阿含经》嘱托给他。 三次嘱托跨越无数劫, 就像一颗种子在不同时代的土壤中都能生根发芽, 这既是优多罗的愿力所致, 也是佛法“应机流传”的必然。 
正所谓: 劫海流转名相迁, 法缘一线未曾断, 诸佛相继嘱此法, 优多罗身代代传。  
“迦叶当知: 此贤劫中有拘留孙如来、 至真、 等正觉, 出现于世。 ”
“迦叶当知”, 阿难对迦叶的叮咛, 实则是对所有后世弟子的开示。 “当知”二字重若千钧, 提醒听者这并非寻常历史记载, 而是关乎佛法传承的核心机密——如同导师向弟子托付衣钵时的郑重, 每一字都含着“法脉不可断”的深意。 
“此贤劫中”, “贤劫”是佛教时空观中极为重要的概念: 劫为大时量, 贤劫因包含千佛出世、 众生善根渐增而称“贤”, 就像良田能生长优质谷物, 此劫能孕育诸佛与圣贤。 与“恶劫”众生顽劣难化不同, 贤劫众生虽仍有烦恼, 却具备“可度之缘”, 这正是诸佛密集应世的根本原因。 
“有拘留孙如来、 至真、 等正觉, 出现于世”, 拘留孙佛为贤劫第一佛, “拘留孙”意译为“应断已断”, 既表其已断尽一切烦恼, 也能教导众生断除烦恼。 
“至真”显其远离虚妄, “等正觉”表其觉悟与诸佛平等无二, 非独觉、 非小乘, 而是圆满的无上正等觉。 
《增一阿含经》以“增一”立名, 正是随顺贤劫众生“渐修渐悟”的根器, 从“一法”到“多法”逐步引导, 如同拘留孙佛初开贤劫度生之门, 先以基础善法摄受众生。 
尔时, 优多罗比丘名雷电优多罗, 复以此法嘱累其人, 使讽诵读。 
“尔时, 优多罗比丘名雷电优多罗”, “雷电”二字有深妙含义: 雷能震破迷梦, 电能照亮黑暗, 喻指此优多罗比丘传承《增一阿含》时, 如雷电穿透无明云层, 让佛法快速深入众生心田。 其名随佛应世而变, 并非偶然更改, 实则是“法与位应”——随时代因缘不同, 传承者需具备相应德能, 就像良医需依据病症调整药方。 
“复以此法嘱累其人, 使讽诵读”, “复”字承接前文九十一劫以来的传承, 体现“法脉如线, 代代相续”。 拘留孙佛将《增一阿含》嘱托于他, 并非因私爱, 而是因《增一阿含》“由一至十, 由浅至深”的特质, 恰好契合贤劫初兴时众生的根器——就像教孩童先认识数字, 再学习算术, 此经正是佛法的“基础课本”。 
“讽诵读”非单纯念诵, 而是“讽其义、 诵其理”, 如人诵经时, 能将“不杀生”一法扩展至“慈悲护生”, 再渐次深入“无缘大慈”, 才符合“增一”的妙义。  
此贤劫中次复有佛, 名拘那含如来、 至真、 等正觉, 出现于世。 
“此贤劫中次复有佛”, “次复”表诸佛应世的次第井然, 如同四季轮转不违背时节。 贤劫千佛并非同时出现, 而是因众生根器随时代变迁: 拘留孙佛时众生烦恼尚轻, 拘那含佛时烦恼渐深, 所以教法需更精进, 这正与《增一阿含》“增一”的宗旨相契合——随众生根器增上, 教法也层层深入。 
“名拘那含如来、 至真、 等正觉, 出现于世”, “拘那含”意译为“金寂”, 表如黄金般纯净的寂灭境界, 显其教法更侧重“断除见思烦恼, 趋向涅盘”。 此时众生对“苦”的体验渐深, 故佛以“寂灭”为归宿, 就像人历经奔波后, 更能体会安宁的可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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