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澳藏·增一阿含經》(二次校稿对勘传译版)以下辩经内容,乃澳门版《大藏经》中《增一阿含经》译经理事会第二次校稿对勘传译之文。由世界佛学研究中心总会(世佛研)副会长、《增一阿含经》译经理事会理事长廖建钧大檀樾,亲自组织编纂辩经。愿诸仁者发心,积极参与《澳藏》辩经之盛事,共沾法益,同沐佛恩。《澳藏》《大藏經》-《增-阿含經·廖建鈞闔家供奉》
初譯稿底本來源:世佛研編委會
校訂人:王晨曦、陳菲菲
校訂日期:二零二五年九月八日
《澳藏·增一阿含經》第一百二十九函卷 校訂稿
“諸有勇猛施頭目,身體血肉無所惜,妻妾國財及男女,此名檀度不應棄。戒度無極如金剛,不毀不犯無漏失,持心護戒如壞瓶,此名戒度不應棄。”這四句經文,詳細闡釋了六度中的佈施與持戒,展現了菩薩行的深廣與嚴謹。佈施從“捨身”到“舍財”,核心是破除貪著;持戒從“堅固如金剛”到“護心如壞瓶”,核心是守護心念。二者看似一“放”一“收”,實則相輔相成——佈施是放下外在的執著,持戒是守護內在的清淨,共同構成菩薩道的基礎。“持心護戒”點出戒律的核心在“心”——外在的行為規範是“戒相”,內在的不犯之心是“戒體”。如不殺生戒,不僅是不親手殺人,更要護持慈悲心,不生傷害之意;不妄語戒,不僅是不說假話,更要護持誠實心,不存欺騙之念。“如壞瓶”的比喻生動形象:一隻即將破碎的瓶子,稍一碰撞就會毀壞,必須小心翼翼捧在手中;菩薩護持戒律也是如此,對每一個起心動念都要覺察,不讓煩惱有絲毫滋生的機會,否則就會像壞瓶破碎一樣,失去戒體的清淨。“此名戒度不應棄”強調戒度是菩薩道的根基,就像建房子要先打地基,持戒能守護身口意,讓佈施、忍辱等其他修行得以穩固進行,故永遠不應放棄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守護心念、護持戒律要像保護即將破碎的瓶子一樣謹慎,這才叫做戒度,不應該放棄。正如古德所言:“佈施為舟,能渡慳吝之河;持戒為盾,能禦煩惱之箭。”我們雖不能立刻做到“施頭目”“護戒如金剛”,卻能從日常小事做起:以歡喜心做點滴佈施,以謹慎心守基本戒律,在每一次起心動念中,向菩薩的“不應棄”靠近,這便是對六度教法最好的踐行。
“或有人來截手足,不起瞋恚忍力強,如海含容無增減,此名忍度不應棄。諸有造作善惡行,身口意三無厭足,妨人諸行不至道,此名進度不應棄。”這一段經文中“或有人來截手足,不起瞋恚忍力強,如海含容無增減,此名忍度不應棄。”這一句著重闡釋忍辱度的高深境界:“即使有人前來截斷自己的手腳,也不生起嗔恨之心,忍辱的力量十分強大,如同大海般包容一切,不會因接納多少而有增減,這就叫做忍辱度,不應該放棄。”其中“或有人來截手足”描繪了極端的逆境,這是對修行者忍辱心的極致考驗。常人遇到這種傷害,往往會怒火中燒,生出報復之心,而菩薩卻能“不起瞋恚”,這並非麻木不仁,而是源於對因果的通達和對眾生的慈悲——菩薩深知,一切傷害都是往昔因緣的顯現,眾生的無明讓他們造下惡業,值得憐憫而非怨恨,就像父母面對犯錯的孩子,只有心疼而無嗔怪。“忍力強”的“忍力”,不是被動的忍受,而是主動的包容與轉化,這種力量如同鋼鐵經過千錘百煉,無比堅韌。“如海含容無增減”是對這種忍力的生動比喻:大海無論接納多少江河溪流,都不會因此漲溢;無論蒸發多少水分,也不會因此乾涸,始終保持著廣闊與深邃。菩薩的忍辱心也是如此,無論遇到多少傷害與挑釁,內心的慈悲與清淨都不會受到影響,始終平等對待一切眾生。“此名忍度不應棄”強調忍辱度在菩薩道中的重要性,忍辱能破除嗔恨煩惱,培養慈悲胸懷,是成就佛道的重要資糧,如同在崎嶇的道路上鋪設的平坦石板,讓修行之路更加順暢,絕不能輕易捨棄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即使有人前來截斷自己的手腳,也不生起嗔恨之心,忍辱的力量十分強大,如同大海般包容一切而無增減,這就叫做忍辱度,不應該放棄。“諸有造作善惡行,身口意三無厭足,妨人諸行不至道,此名進度不應棄。”這一句闡釋的是精進度的內涵與意義:“對於一切善法努力造作,對於惡行堅決摒棄,在身、口、意三方面修行都從不滿足,能夠防止各種妨礙修行的行為,不偏離正道,這就叫做精進度,不應該放棄。”“諸有造作善惡行”中的“造作”,在這裡指積極主動地去踐行——對於善法,如佈施、持戒、忍辱等,要努力去做;對於惡行,如殺生、偷盜、妄語等,要堅決杜絕,這是精進的基礎前提。“身口意三無厭足”強調精進的全面性和持續性:身體要勤修善業,不做惡事;口要常說善言,不發惡語;意要常存善念,不起惡思。而且對於這種修行,永遠不會感到滿足,就像饑餓的人對食物的渴求,始終保持著強烈的動力,不斷追求進步。“妨人諸行不至道”說的是精進度的作用——精進能幫助修行者識別並防止那些妨礙修行的行為,如懈怠、放逸、昏沉等,避免偏離解脫之道,就像航海中的指南針,始終指引著正確的方向,確保修行不迷失。“此名進度不應棄”突出了精進度的不可或缺,精進是推動修行前進的動力,沒有精進,一切善法都難以成就,如同車子沒有引擎無法行駛。在菩薩道上,無論是積累福德還是開發智慧,都離不開精進的支撐,所以絕不能放棄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對於一切善法努力踐行,對於惡行堅決摒棄,在身、口、意三方面修行都從不滿足,能防止妨礙修行的行為而不偏離正道,這就叫做精進度,不應該放棄。“或有人來截手足,不起瞋恚忍力強,如海含容無增減,此名忍度不應棄。諸有造作善惡行,身口意三無厭足,妨人諸行不至道,此名進度不應棄。”這幾句經文分別闡釋了忍辱度和精進度,展現了菩薩修行中“忍”與“進”的重要性。忍辱是面對逆境時的內心堅守,能化解嗔恨,增長慈悲;精進是修行過程中的持續動力,能推動前行,防止懈怠。二者相互配合,如同鳥之雙翼,助力菩薩在菩提道上穩步前行。正如古德所言:“忍辱為甲,能禦外境之箭;精進為馬,能馳菩提之路。”我們在日常修行中,雖難以達到菩薩的高深境界,但可以從生活中的小事做起,面對他人的誤解時嘗試平息嗔恨,培養忍辱之心;對待善法時保持熱情,不懈怠、不放逸,踐行精進度,在點滴中向菩薩道靠近。
“諸有坐禪出入息,心意堅固無亂念,正使地動身不傾,此名禪度不應棄。以智慧力知塵數,劫數兆載不可稱,書疏數業意不亂,此名智度不應棄。”這一段經文中“諸有坐禪出入息,心意堅固無亂念,正使地動身不傾,此名禪度不應棄。”這一句專門闡釋禪定度的修證境界:“那些修習坐禪、觀照呼吸出入的人,心意堅固,沒有雜亂的念頭,即使大地震動,身體也不會動搖傾斜,這就叫做禪定度,不應該放棄。”其中“諸有坐禪出入息”點出了禪定修持的基礎方法——觀呼吸,呼吸是身心的橋樑,通過專注於呼吸的出入,能讓躁動的心逐漸安定下來,就像用韁繩拉住狂奔的野馬,使其慢慢溫順,這是修行禪定最基礎也最有效的方法之一,無論是小乘的止觀還是大乘的禪修,都常以此為入門。“心意堅固無亂念”是禪定的初步成就,心不再像風中的柳絮般飄忽不定,而是如磐石般穩固,對外境的誘惑、內心的妄念都能不為所動,這種“堅固”不是強行壓制念頭,而是通過持續的觀照,讓念頭自然生滅而不執著,如同平靜的湖面,雖有微風吹過,卻不會掀起大浪。“正使地動身不傾”描繪了禪定的深厚力量,當地震等極端外境出現時,常人往往會驚慌失措,而有深厚禪定功夫的人,內心的安定能帶動身體的穩定,不會因外界的變動而動搖,這並非身體有什麼特殊能力,而是內心的定力已經達到了一定境界,對外境的執著非常淡薄,如同定海神針,無論風浪多大都能屹立不倒。“此名禪度不應棄”強調禪定度的重要性,禪定是修行的基石,有了禪定,才能深入觀察諸法實相,生起真實的智慧;沒有禪定,心就會被妄念掌控,難以成就任何善法,就像建造高樓需要堅固的地基,禪定就是修行大廈的地基,絕不能放棄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那些修習坐禪、觀照呼吸出入的人,心意堅固而無雜亂念頭,即使大地震動,身體也不會動搖傾斜,這就叫做禪定度,不應該放棄。“以智慧力知塵數,劫數兆載不可稱,書疏數業意不亂,此名智度不應棄。”這一句闡釋的是智慧度的廣大作用:“以智慧的力量,能夠知曉微塵的數量,能夠了知不可稱計的兆載劫數(的事情),即使處理文書、疏奏等繁雜事務,計算各種業緣,心意也不會混亂,這就叫做智慧度,不應該放棄。”其中“以智慧力知塵數,劫數兆載不可稱”展現了智慧的深廣與通達,“知塵數”並非真的去數微塵的數量,而是象徵智慧能了知最細微的事物實相;“知劫數兆載”也不是去計算時間的長短,而是表示智慧能通達過去、現在、未來的一切因緣,這種智慧不是世俗的小聰明,而是了知諸法空性、因緣和合的般若智慧,能穿透一切表像,直見本質,如同萬能的顯微鏡和望遠鏡,既能看清微觀的細節,又能洞察宏觀的全貌。“書疏數業意不亂”體現了智慧在日常生活中的應用,即使面對處理文書、計算業緣等繁雜事務,有智慧的人也能條理清晰、從容不迫,心意不會被瑣事擾亂,這是因為智慧能讓人明辨主次、抓住關鍵,不被表像迷惑,就像經驗豐富的舵手,無論水流多麼湍急,都能把握航向,讓船隻平穩前行。“此名智度不應棄”突出了智慧度的核心地位,智慧是六度的先導,沒有智慧的引導,佈施可能變成愚癡的浪費,持戒可能變成刻板的束縛,忍辱可能變成懦弱的妥協,精進可能變成盲目的蠻幹,禪定可能變成枯寂的空坐,只有以智慧為指引,六度才能真正導向解脫,成就佛道,所以智慧度絕不能放棄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以智慧的力量,能夠知曉微塵的數量和不可稱計的兆載劫數的事情,即使處理繁雜事務、計算各種業緣,心意也不會混亂,這就叫做智慧度,不應該放棄。“諸有坐禪出入息,心意堅固無亂念,正使地動身不傾,此名禪度不應棄。以智慧力知塵數,劫數兆載不可稱,書疏數業意不亂,此名智度不應棄。”這兩句經文分別闡釋了禪定度和智慧度,二者相輔相成,共同構成了菩薩修行的核心。禪定是智慧的基礎,沒有禪定,智慧就難以生起;智慧是禪定的昇華,沒有智慧,禪定就容易落入枯寂。就像鳥的雙翼、車的兩輪,缺一不可,共同推動菩薩在菩提道上前進。正如古德所言:“禪為靜基,智為觀用;禪智雙運,方證菩提。”我們在日常修行中,既要通過坐禪等方法培養定力,讓心安定下來,又要通過聞思佛法開發智慧,明瞭諸法實相,在生活中做到定慧等持,不斷向菩薩的境界靠近。
“諸法甚深論空理,難明難了不可觀,將來後進懷狐疑,此菩薩德不應棄。阿難自陳有是念:菩薩之行愚不信,除諸羅漢信解脫,爾乃有信無猶豫。”這一段經文中“諸法甚深論空理,難明難了不可觀,將來後進懷狐疑,此菩薩德不應棄。”這一句著重講述了諸法空理的深奧以及菩薩德行的珍貴:“一切諸法的空性道理非常深奧,難以明白、難以理解、難以觀照,未來的後學弟子容易對此心懷疑惑,但這種菩薩所證悟的德行絕不應放棄。”其中“諸法甚深論空理”中的“諸法”指的是宇宙間一切事物和現象,“空理”並非指什麼都沒有的空無,而是說諸法都是因緣和合而生,沒有永恆不變的自性,這種空性道理如同深海中的寶藏,隱藏在現象的表層之下,需要深入探究才能發現,其深奧程度遠超常人的認知範圍。“難明難了不可觀”進一步描述了空理的特性,“難明”是說難以明白其義理,“難了”是說難以徹底了悟其本質,“不可觀”則是說若沒有足夠的智慧,很難用凡夫的肉眼或思維去觀照到它的真實面貌,就像盲人無法想像太陽的光芒,凡夫的有限認知也難以直接契入諸法空性。“將來後進懷狐疑”指出了後學弟子在面對空理時的狀態,由於空理深奧難懂,未來的學佛人很容易產生懷疑和猶豫,就像在十字路口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,甚至可能因為不理解而否定它。“此菩薩德不應棄”強調了即便空理難明、眾生易生疑惑,菩薩所證悟和踐行的這種契合空理的德行也絕不能放棄,因為這是通往解脫的關鍵,是菩薩度化眾生的根本依靠,如同黑夜中的燈塔,即使有人暫時看不到它的光芒,它依然會堅定地指引方向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一切諸法的空性道理非常深奧,難以明白、理解和觀照,未來的後學弟子容易對此心懷疑惑,但這種菩薩的德行絕不應放棄。“阿難自陳有是念:菩薩之行愚不信,除諸羅漢信解脫,爾乃有信無猶豫。”這一句是阿難尊者陳述自己的想法,指出了不同根器眾生對菩薩行的態度差異:“愚癡的人不會相信菩薩的行持,只有那些證得阿羅漢果位、獲得解脫的聖者,才能對此產生信心而沒有絲毫猶豫。”其中“阿難自陳有是念”表明這是阿難尊者基於對眾生根器的觀察而產生的想法,體現了他對佛法傳播過程中可能遇到的問題的深刻洞察。“菩薩之行愚不信”中的“菩薩之行”指的是菩薩所踐行的六度萬行、上求佛道下化眾生等廣大行持,這些行持常常超越凡夫的理解,比如菩薩為了度化眾生而示現的各種難行苦行,在愚癡的人看來可能無法理解,甚至會產生懷疑和不相信,就像井底之蛙無法相信大海的廣闊。“除諸羅漢信解脫”說明只有證得阿羅漢果的聖者才能真正相信菩薩行,阿羅漢已經斷除了見惑和思惑,獲得了一定的解脫,具備了相應的智慧,能夠理解菩薩行的深義與功德,知道這是成就佛果的必經之路。“爾乃有信無猶豫”中的“爾乃”表示只有達到羅漢那樣的境界,才能對菩薩行產生堅定的信心,沒有絲毫的懷疑和猶豫,這種信心不是基於他人的勸說,而是源於自身的證悟和智慧,如同親身喝過水的人,才能真正知道水的甘甜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阿難尊者自己陳述有這樣的想法:愚癡的人不會相信菩薩的行持,只有那些證得阿羅漢果位、獲得解脫的聖者,才能對此產生信心而沒有絲毫猶豫。“諸法甚深論空理,難明難了不可觀,將來後進懷狐疑,此菩薩德不應棄。阿難自陳有是念:菩薩之行愚不信,除諸羅漢信解脫,爾乃有信無猶豫。”這兩句經文從諸法空理的深奧和菩薩德行的珍貴,過渡到阿難尊者對不同根器眾生對菩薩行態度的觀察,展現了佛法傳播的複雜性以及眾生根器的差異,同時也暗示了,要真正理解和相信菩薩行,需要不斷提升自己的智慧和解脫境界。正如古德所言:“空理幽深,非智莫入;菩薩大行,唯證乃信。”我們在學佛的過程中,對於深奧的義理和菩薩行,即便暫時不能完全理解,也應保持尊重和學習的心態,通過不斷地聞思修,提升自己的根器和智慧,逐漸培養起堅定的信心。
“四部之眾發道意,及諸一切眾生類,彼有牢信不狐疑,集此諸法為一分。彌勒稱善快哉說,發趣大乘意甚廣,或有諸法斷結使,或有諸法成道果。”這一段經文中“四部之眾發道意,及諸一切眾生類,彼有牢信不狐疑,集此諸法為一分。”這一句講述了教法結集的受眾與依據:“四眾弟子生起求道的心意,以及所有一切眾生,只要對佛法有堅定的信心、不存疑惑,(阿難尊者便)將適合他們的教法彙集為一部分。”其中“四部之眾發道意”中的“四部之眾”即比丘、比丘尼、優婆塞、優婆夷,他們是佛法的核心傳承者,“發道意”是生起追求解脫、成就佛道的心願,這份心意如同種子,能在佛法的土壤中生根發芽,無論是出家眾追求的涅槃之道,還是在家眾嚮往的人天善法,只要生起向道之心,就值得被引導。“及諸一切眾生類”將範圍擴展到所有眾生,體現了佛法的平等慈悲,哪怕是蜎飛蠕動的眾生,只要有因緣接觸佛法、生起信心,都在被度化之列,如陽光普照萬物,無有偏私。“彼有牢信不狐疑”是結集的重要標準,“牢信”是如磐石般堅定的信心,不因外境動搖、不因他人質疑退縮。“不狐疑”是對佛法的真理深信不疑,知道佛陀所說皆是解脫之途,這種信心不是盲信,而是基於聞思後的理性認同,如同旅人堅信指南針的指引。“集此諸法為一分”指阿難尊者根據眾生的信心與根器,將相應的教法彙集起來,這些教法或許側重人天善法,或許側重解脫道果,雖內容不同,卻都是引導眾生離苦得樂的方便,如醫生根據不同病人的體質開列藥方,各有其用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四眾弟子生起求道的心意,以及所有一切眾生,只要對佛法有堅定的信心、不存疑惑,(阿難尊者便)將適合他們的教法彙集為一部分。“彌勒稱善快哉說,發趣大乘意甚廣”面對阿難尊者的結集思路,彌勒菩薩再次給予讚歎:“彌勒菩薩稱讚說‘善哉’,稱揚這是絕妙的說法,(認為這些教法)能引導眾生趨向大乘,其心意非常廣博。”其中“彌勒稱善快哉說”與前文呼應,彌勒菩薩以未來佛的智慧,印證阿難的結集符合佛法本懷,“善哉”是對其合理性的肯定,“快哉說”是對其巧妙性的讚歎——既能包容不同根器,又能指向究竟大乘,如樂曲既要有婉轉的小調,也要有恢弘的主旋律。“發趣大乘意甚廣”點出了教法的深層指向,“發趣大乘”是引導眾生從聲聞、緣覺的小乘心,逐漸生起“上求佛道,下化眾生”的大乘菩提心。“意甚廣”指這種引導不是狹隘的,而是如虛空般包容,無論眾生從哪個法門入門,最終都能被引向大乘的廣闊天地,如江河溪流雖路徑不同,終將匯入大海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彌勒菩薩稱讚說“善哉”,稱揚這是絕妙的說法,(認為這些教法)能引導眾生趨向大乘,其心意非常廣博。“或有諸法斷結使,或有諸法成道果。”彌勒菩薩進一步點明教法的不同作用:“有些教法是用來斷除煩惱結使的,有些教法則是用來成就道果的。”其中“或有諸法斷結使”中的“結使”是佛教術語,“結”是煩惱的系縛,如繩子捆綁人不得自由。“使”是煩惱的驅使,如僕人受主人差遣不得自主。“斷結使”的教法如鋒利的刀,能斬斷貪、嗔、癡等煩惱的繩索,讓眾生從迷惑中解脫,如四念處觀身不淨、觀受是苦,能斷除對身心的執著,持戒能斷除惡行的根源,這些都是“斷結使”的方便。“或有諸法成道果”中的“道果”包括須陀洹、斯陀含、阿那含、阿羅漢果,乃至菩薩果、佛果,“成道果”的教法如階梯,能引導眾生一步步向上攀登:修佈施成就福德資糧,修禪定成就止觀之力,修智慧成就般若空性,最終證得相應的道果,如農民耕種、灌溉、施肥,最終收穫果實。這兩類教法相輔相成:“斷結使”是“成道果”的前提,不除煩惱則無法證果;“成道果”是“斷結使”的目標,斷煩惱的最終目的是成就解脫,如同治病,先用藥除去病根(斷結使),再調理身體恢復健康(成道果)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有些教法是用來斷除煩惱結使的,有些教法則是用來成就道果的。“四部之眾發道意,及諸一切眾生類,彼有牢信不狐疑,集此諸法為一分。彌勒稱善快哉說,發趣大乘意甚廣,或有諸法斷結使,或有諸法成道果。”這幾句經文,從結集的依據(眾生信心)到教法的指向(趨向大乘),再到教法的作用(斷結、證果),展現了佛法的圓滿與方便。阿難尊者的結集不是機械的分類,而是以眾生根器為基、以大乘為歸、以斷惑證真為用,如良匠造屋,既考慮居住者的需求,又保證房屋的堅固與美觀。正如古德所言:“法無高下,應機則妙;道無頓漸,契理則通。”無論是四眾弟子還是一切眾生,無論是斷煩惱還是成道果,最終都能在佛法中找到適合自己的路徑,這正是阿難結集與彌勒讚歎的深意所在。我們今天讀經,也應隨順自己的根器,先培養“牢信不狐疑”的信心,再以“斷結使”為務,最終趨向“成道果”的目標,在大乘的廣闊天地中踐行菩薩道。
“阿難說曰此雲何?我見如來演此法,亦有不從如來聞,此法豈非當有疑?設我言見此義非,於將來眾便有虛,今稱諸經聞如是,佛處所在城國土。”這一段經文中“阿難說曰此雲何?我見如來演此法,亦有不從如來聞,此法豈非當有疑?”阿難尊者在結集教法時,提出了一個關乎教法純正性的疑問:“阿難尊者說:這該如何是好呢?我親自見到佛陀宣說的教法,其中有些內容並非直接從佛陀那裡聽聞的,這些教法難道不會讓人產生疑惑嗎?”其中“阿難說曰此雲何”展現了阿難尊者的審慎態度,他不是盲目地彙集所有與佛法相關的內容,而是對教法的來源保持高度警惕,如同考古學家鑒別文物真偽,不敢有絲毫馬虎。“我見如來演此法”指的是阿難尊者親自隨侍佛陀時,親眼目睹、親耳聽聞佛陀宣說的教法,這些是結集的核心依據,如同直接從源頭引來的清泉,純淨無染。“亦有不從如來聞”則點出了問題的關鍵,在佛法流傳過程中,除了佛陀直接宣說的內容,還有一些是弟子們根據佛陀的教法義理衍生出的闡釋,或是其他聖者宣說的契合佛法的內容,這些雖與佛法一脈相承,卻並非“親從如來聞”。“此法豈非當有疑”體現了阿難尊者對後世眾生的負責,他擔心這些非親聞的教法,會讓後人對其真實性產生懷疑,就像在純金中混入少量合金,可能會讓人對整批金子的純度產生質疑,這種擔憂不是多餘的,因為教法的純正性是佛法久住的根基,一旦產生疑惑,就可能動搖眾生的信心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阿難尊者說:這該如何是好呢?我親自見到佛陀宣說的教法,其中有些內容並非直接從佛陀那裡聽聞的,這些教法難道不會讓人產生疑惑嗎?“設我言見此義非,於將來眾便有虛”阿難尊者進一步思考其中的利害:“假如我將這些非親見的教法說成是親自從佛陀那裡見到的,這在義理上是錯誤的,對將來的眾生而言,就是虛妄不實的。”其中“設我言見此義非”中的“設”是假設之意,阿難尊者假設自己為了讓教法看起來更“完整”,而將非親聞的內容說成是親聞的,這在他看來是“義非”——違背了事實真相和佛法的誠信原則,佛法以“實語”為根本,佛陀曾說“不妄語”是基本戒律,作為佛陀的弟子,阿難尊者絕不願違背這一原則。“於將來眾便有虛”點明瞭這種行為的危害,一旦在教法來源上摻雜虛妄,將來的眾生依據這樣的教法修行,就可能偏離正道,如同在錯誤的地圖上行走,永遠無法到達目的地,而且,虛妄會破壞佛法的公信力,讓眾生對整個教法產生懷疑,這是阿難尊者最不願看到的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假如我將這些非親見的教法說成是親自從佛陀那裡見到的,這在義理上是錯誤的,對將來的眾生而言,就是虛妄不實的。“今稱諸經聞如是,佛處所在城國土。”面對上述疑慮,阿難尊者提出了妥善的解決辦法:“如今(在結集經文時),對所有經典都稱‘聞如是’,並標明佛陀宣說這些教法時所在的城市與國土。”其中“今稱諸經聞如是”是佛教經典的開篇慣例,“聞如是”意為“我聽聞是這樣的”,這三個字看似簡單,卻蘊含著嚴謹的態度——既表明經文內容是經過聞受的,又不誇大其詞,如實地呈現教法的來源。這種表述既尊重了事實,又讓眾生明白經文的可信度,如同在商品上標明“成分”,讓消費者明明白白。“佛處所在城國土”則是進一步的佐證,在經典中詳細記載佛陀宣說某部教法時的地點,如“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”,這些具體的地點如同歷史事件的“座標”,能增強教法的真實性和可信度。後人可以通過這些記載,結合當時的歷史背景理解教法的因緣,也能通過地點的真實性推斷教法的可靠性,如同給經文蓋上“時間戳記”和“地點戳”,讓其經得起檢驗。阿難尊者的這個辦法,既避免了將非親聞教法說成親聞的虛妄,又通過“聞如是”和地點記載,最大限度地保證了教法的可信度,消除了後世眾生的疑惑,體現了他的智慧與擔當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如今(在結集經文時),對所有經典都稱“聞如是”,並標明佛陀宣說這些教法時所在的城市與國土。“阿難說曰此雲何?我見如來演此法,亦有不從如來聞,此法豈非當有疑?設我言見此義非,於將來眾便有虛,今稱諸經聞如是,佛處所在城國土。”這幾句經文,展現了阿難尊者在結集教法時的審慎與智慧。他沒有回避問題,而是直面“教法來源差異”的現實,並提出了既符合事實又能消除疑惑的解決辦法。這種對“實語”的堅守和對眾生的負責,是佛法得以純正流傳的重要保障。正如古德所言:“佛法如鏡,必無塵染;傳法如器,必求其真。”阿難尊者以“聞如是”和地點記載為“尺規”,確保了佛法這面“鏡子”的潔淨,讓後世眾生能透過它照見自己的煩惱與本性。我們今天讀經時,看到“聞如是”和具體的地點記載,更應體會其中蘊含的嚴謹與誠信,以恭敬心受持教法,不辜負阿難尊者當年的良苦用心。
“波羅柰國初說法,摩竭國降三迦葉,釋翅、拘薩、迦屍國,瞻波、句留、毗舍離。天宮、龍宮、阿須倫,乾遝和等拘屍城,正使不得說經處,當稱原本在舍衛。”這一段經文中“波羅柰國初說法,摩竭國降三迦葉”阿難尊者開始具體列舉佛陀宣說教法的重要地點:“在波羅柰國,佛陀初轉法輪宣說教法;在摩竭國,佛陀降伏了三迦葉(及其弟子)。”其中“波羅柰國初說法”中的“波羅柰國”即鹿野苑所在的國度,這裡是佛陀成道後初轉法輪的地方,佛陀在此為憍陳如等五比丘宣說“四聖諦”,拉開了佛法流傳的序幕,如同戲劇的第一幕,意義非凡。“初說法”的記載,讓後世眾生知道佛法的開端,明白這一教法源於佛陀的親證與宣說。“摩竭國降三迦葉”中的“摩竭國”是古印度的重要國度,“三迦葉”指優樓頻螺迦葉、那提迦葉、伽耶迦葉三兄弟,他們原本是外道領袖,擁有眾多弟子,後被佛陀的德行與智慧折服,率領弟子皈依佛門。這一事件是佛法傳播中的重要里程碑,標誌著佛法開始影響更廣泛的人群,“降”並非武力征服,而是以善巧方便轉化外道,體現了佛法的包容與智慧。記載這一地點,能讓後人瞭解佛法傳播過程中的關鍵事件,增強對教法的信心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在波羅柰國,佛陀初轉法輪宣說教法;在摩竭國,佛陀降伏了三迦葉(及其弟子)。“釋翅、拘薩、迦屍國,瞻波、句留、毗舍離。”阿難尊者繼續列舉佛陀弘法的地點:“在釋翅國、拘薩羅國、迦屍國,以及瞻波國、句留國、毗舍離國,佛陀都曾宣說教法。”其中“釋翅國”即佛陀的故鄉迦毗羅衛國,“釋翅”是“釋迦”的異譯,佛陀在此度過了青少年時期,後雖出家,但也曾返回故國為親人說法,度化了弟弟難陀、兒子羅睺羅等,讓佛法在自己的宗族中紮根。“拘薩羅國”是當時的強國,首都舍衛城是佛陀弘法的重要場所,祇樹給孤獨園就位於此處,佛陀在此宣說的經典極多,如《金剛經》《阿彌陀經》等,如同佛法傳播的“主會場”。“迦屍國”的首都波羅奈斯即前文提到的波羅柰國,是初轉法輪之地,再次提及,可見其重要性。“瞻波國”“句留國”“毗舍離國”都是佛陀曾遊歷弘法的地方,其中毗舍離國是佛陀晚年弘法的重要地點,佛陀在此宣說大乘教法,並接受了末利夫人的供養,這裡也是佛陀涅槃前最後停留的城市之一,意義重大。這些地點的列舉,如同在地圖上標注佛法傳播的足跡,讓後人看到佛陀的一生都在為度化眾生而奔波,佛法的流傳並非偶然,而是佛陀步步踐行的結果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在釋翅國、拘薩羅國、迦屍國,以及瞻波國、句留國、毗舍離國,佛陀都曾宣說教法。“天宮、龍宮、阿須倫,乾遝和等拘屍城”除了人間國度,阿難尊者還提及佛陀在其他眾生居所宣說教法的地點:“在天宮、龍宮、阿須倫宮,以及乾遝和等眾生所在之處,還有拘屍那羅城,佛陀都曾宣說教法。”“天宮”指天道眾生的居所,佛陀曾為報母恩,上升忉利天為母親摩耶夫人宣說《地藏經》等教法,度化天人,體現了佛法的廣度不僅限於人間。“龍宮”是龍王的居所,佛陀曾應龍王邀請,入龍宮宣說深奧教法,並從龍宮取出《華嚴經》等經典,說明佛法能適應不同眾生的根器,無論是人是天,是龍是神,都能得度。“阿須倫”即阿修羅,是好鬥的眾生,佛陀以慈悲與智慧調伏其嗔心,為其說法;“乾遝和”即天龍八部中的乾闥婆,是香神,佛陀也為其宣說適合的教法,這些記載展現了佛法的平等慈悲,不舍任何一類眾生。“拘屍城”即拘屍那羅城,是佛陀涅槃的地方,佛陀在此為弟子們做最後的開示,囑咐弟子“以戒為師”,完成了一生的弘法使命。記載此處,讓後人銘記佛陀涅槃的地點,緬懷佛陀的恩德,同時也明白佛法的流傳需要弟子們的擔當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在天宮、龍宮、阿須倫宮,以及乾遝和等眾生所在之處,還有拘屍那羅城,佛陀都曾宣說教法。“正使不得說經處,當稱原本在舍衛。”對於一些難以確定具體宣說地點的教法,阿難尊者制定了一個統一的原則:“即便不能確定具體的說法地點,也應當標明原本是在舍衛國宣說的。”其中“正使不得說經處”指的是有些教法在流傳過程中,由於時間久遠或記錄不全,難以考證具體的宣說地點,這種情況在大量的教法結集中難免出現,如同古籍流傳中有些篇章的作者或成書地點難以考證。“當稱原本在舍衛”中的“舍衛”即拘薩羅國的舍衛城,如前文所述,這裡是佛陀弘法時間最長、宣說經典最多的地方,是佛法傳播的核心區域,具有廣泛的認可度和代表性。將不確定地點的教法歸為舍衛城所說,並非隨意為之,而是基於其重要地位,最大限度地保證教法的可信度,避免因地點不明而讓眾生產生疑惑,如同對於來源不清但內容可靠的文獻,暫時歸為某一權威典籍的範疇,便於流傳與研究。這一句的意思是:即便不能確定具體的說法地點,也應當標明原本是在舍衛國宣說的。“波羅柰國初說法,摩竭國降三迦葉,釋翅、拘薩、迦屍國,瞻波、句留、毗舍離。天宮、龍宮、阿須倫,乾遝和等拘屍城,正使不得說經處,當稱原本在舍衛。”這四句經文,詳細列舉了佛陀宣說教法的主要地點,並對地點不明的情況制定了處理原則,體現了阿難尊者在結集教法時的細緻與周全。這些地點的記載,不僅是歷史的記錄,更是教法真實性的佐證——佛法不是憑空產生的,而是佛陀在特定的時間、地點,針對特定的眾生宣說的,有跡可循、有據可查。正如古德所言:“法有出處,如樹有根;源清流潔,法脈可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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